“你且看看，这是不是你的眼睛？”
林恒托掌而出，一双黑白分明的龙眸，缓缓升空。
居住天渊，身形漫长如银河的烛龙，看到那双龙眸之后，瞬间目瞪口呆。
它在虚空中游弋，凑过巨大的头颅，靠近那一双黑白各异的龙眸。
感受着熟悉的气息。
烛龙血肉空洞的眼窝中，流下了喜极而泣的眼泪。
“居然是真的……居然是真的……”
它欣喜若狂，一念之间，那一双眸子便化作流光，没入了它的眼窝之中。
在这一瞬间。
烛龙所有的凶厉与暴躁都消失了。
取而代之的是神圣的光辉在它身上显化。
它的气息在攀升，状态在圆满，身上的黝黑龙鳞都亮了起来。
在幽暗的天渊中，宛如无数闪烁的星辰。
这里不再冰冷枯寂。
烛龙本身，似乎就代表了一座银河，乃至一个宇宙。
这太神奇了。
让林恒都一阵恍惚。
他没有想到，烛龙之眸的回归，竟会让烛龙发生如此之大的变化？
“所以，这才是它真正的全盛状态？”
林恒暗自低语。
烛龙在天渊中遨游，极尽逍遥自在，虽不再散布凶厉暴躁的杀气，但却有着不输当世圣人的气场。
而青丘中的生灵，也感觉到了这异样的气息。
所有人都惊疑不定地望向至高天渊，不知里面发生了何事。
“现在，我可以走了吗？”天渊中，林恒大声问道。
烛龙闻声，总算从喜悦之中回过神来，它眸光温和地看向了林恒。
“当然可以不过，我还有样东西，需要转交给你。”
林恒一怔：“有东西要转交给我？”
他表情疑惑。
烛龙则神色追忆地说道：“有位故人留了东西在我这，他交代过，当日后有人将我的龙眸归还时，这件东西便是那人的。”
林恒闻言一愣，脱口而出道：“故人？是谁？”
烛龙道：“神棺里面的那位。”
“什……什么？”
林恒吃惊，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。
“神棺里的存在，早就算出了我会来青丘？”
“亦预算到了，我会将烛龙之眸，归还给烛龙？”
他感到毛骨悚然。
须知自己一开始可没有任何将烛龙之眸归还的想法。
之所以将这东西交出来。
完全是那暴躁的烛龙，太过难缠，林恒无力脱身，才不得已道出此物，以此让对方停下了厮杀。
然而，神棺里的存在，却早早就预算到了今日，以及自己会做出的选择。
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，让林恒不由得有一种，被窥视被算计的感觉……
“神棺内葬着的，到底是谁？”林恒忍不住问道，他对那棺材越来越感到困惑。
从进入青丘的那一刻起。
林恒就感觉，自己与那神棺，似乎始终在相见。
“这个……”烛龙眉头微皱道：“实话实说，我不知道……”
“不对……”
烛龙停顿了一下，又纠正道：“准确来说，我不记得了。”
林恒微微皱眉，不太理解烛龙的意思。
烛龙道：“我的记忆不全，我能感觉到，我与神棺内的存在是故人，但我无法忆起有关于神棺主人的事情了。”
它发出叹息，有些无奈。
和林恒一样的困惑，且那种有印象却始终想不起来的感觉更加折磨人。
林恒沉吟：“圣族高原里，祭祀神棺的那些狐族，也说过类似的话，她们一样道不出神棺主人的来历，只知道永恒的祭拜，如传承一样万世不移。”
“看来，不仅仅是伱，被抹除了对神棺主人的记忆。”
林恒看着烛龙，眼神在沉思。
“依你的实力，哪怕面对当世圣人，应该也不遑多让。”
“你说，世间还有怎样的存在，可以抹除你的记忆？”
烛龙眸光微亮，沉声道：“早已死去的，有一个，依旧存世的，也有一个。”
林恒静静地看着它，它吐出了两个古老的名字。
“开天辟地，打造鸿蒙的创世之神，盘古！”
“融合大道，执掌万古的天道圣人，鸿钧！”
林恒眸子微微凝起：“所以，会是前者，还是后者？”
烛龙道：“盘古身化万物，早已消逝世间，不可能是他了。”
剩下的话它没有继续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。
林恒短暂沉吟，突然说道：“我已经去过那个断绝的时空了，也见到了青铜门背后的冰山一角，我道教祖师，以及那些先贤们，所面对的就是鸿钧吧？”
烛龙有些惊诧地看着林恒，好半晌后，才低声道：“是他。”
林恒察觉了烛龙眼神中的变化，问道：“你知道那里，为何而战？”
烛龙沉默良久后，才简洁明了地回答了林恒的问题。
“因为天道圣人，要清算一切。”
“清算一切？”林恒瞳孔微缩，有些不可置信道：“他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