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沈承聿的头发都拨开,拿起皂荚,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揉着。 香气萦绕在二人之间。 沈承聿感觉偶尔如此享受一下,也是不错的。只是如今天气寒凉,宋明珂又怕冷,如此折腾下去怕不是要得风寒,他便握住了他的肩头的那只手道:“好了,快回去吧。” 宋明珂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:“你嫌弃我?” “怎么会。” 沈承聿转过身,看着她。 宋明珂的眼睛水盈盈的,不知是点的妆,还是她羞赧了,眼角那一抹粉红,却是比她腰间那灼灼的桃花还要抢眼。 “怕你着凉。” “我不冷。” 沈承聿摸了摸她的脸道:“再这样,就该闹荒唐了。” “荒唐便荒唐。” 宋明珂贴着他的鼻尖道:“你我夫妻,就算荒唐,又何妨?” 沈承聿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手上一用劲,便拦腰把宋明珂给薅了进来,却听“噗通”一声,浴桶里溅起了一朵漂亮的水花,溢出去的水便如海浪一般,哗哗淌了满地。 在外头守着的春杏听见里头闹了这么大个动静,赶紧敲门道:“侯爷,夫人,出什么事儿了?” 过了一会,沈承聿的声音才传出来。 “没事儿。” “噢。” 春杏便挠了挠脸。 然而,听见了里头传来的细微的声音,春杏便明白了。 她看了看漆黑的天空——什么时候天上下一道响雷,把她给劈聋了得了。 到了后来,浴桶里的水也就慢慢地冷下来了。沈承聿害怕宋明珂真的着凉,便亲自把人擦得干干净净,换上了寝衣,裹上了一层夹着鹅绒的被子,把人给抱了回去。 宋明珂累得眼皮都不想抬,迷迷糊糊之间,他感觉沈承聿吻了吻自己的耳朵。 他道:“珂珂。” 宋明珂软软地应了。 “我心悦你。” 宋明珂的睫毛轻颤。 “遑论美与不美,我都要你。” 宋明珂在睡梦中笑了,她感觉自己被人紧紧地搂着,很温暖,那坚定、有力的心跳,就算是在这抹黑不见五指的深夜,也格外让人安心。M.. 第二天,沈承聿洗漱完毕,准备去上朝了,他见宋明珂还在床上赖着,便走了过来,轻轻地戳了戳这一坨被锦绣鸳鸯被裹起来的圆滚滚的面团儿。 宋明珂不满地吭叽了一声。 沈承聿好心提醒道:“夫人,该起了。” 宋明珂没动静。 “我听沈清嘉说,今日孙家夫人请京中贵妇去插花,你和她都受了邀。” 宋明珂猛然坐了起来。 对啊,今天还得去插花。 沈承聿看着她凌乱的头发,这让他想起了之前在准丹草原上见过的毛发最飘逸的小山羊。他忍住笑意,道:“起吧,乖。” 自从成了亲,宋明珂那贪睡的毛病也改了许多,所以这一次她倒是没怎么不乐意。 谁也不知道,这都快入冬了,这孙夫人闲着没事要插的哪门子的花。 沈承聿嘱咐了几句,就走了。而后,便是春杏过来,伺候宋明珂洗漱。洗漱过后,嬷嬷又将今日的账册和一些要处理的事情交给宋明珂去看去做。 沈承炘这小子倒还算不错,在离开之前,还特意嘱咐了手下的管事,要他接手自己的活儿,给宋明珂减轻负担。 所以宋明珂这些日子,倒没有从前那样忙了。 她一直在苦练插花。 在宋明珂看来,这是一种十分无聊又枯燥的活,如果是她,还不如把那些花都给搜罗起来,给荧惑拿去做毒药。 想起荧惑,他却是好多天都没给回信了。 玄烛也是。 正想着,小夏便急匆匆地从外头赶了进来。 “长公主!” 宋明珂抬头道:“怎么了?” “荧惑和玄烛有消息了!” 宋明珂一下就站了起来,道:“说。” “荧惑被公孙鸣给追杀了,我们的人也在大宣折损了一半,现在荧惑正在和玄烛全力往大渊赶。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。” 宋明珂的心顿时就有些冷。 怎么会是公孙鸣? 难道公孙昊已经完蛋了? “公孙昊怎么说?” 小夏的脸色不太好看,他道:“没有公孙昊的消息,只有荧惑知道他到底怎么回事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