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向哲眯了眯眼,却看见前头有个府邸,府邸前头站着几个人,好像在说些什么。 一个削瘦的老人,带着一个女孩,正点头哈腰地和跟前的男子说话。这男子身上穿着丝滑的绸缎,大肚腩被腰封紧紧地勒住,看起来活像是个土乡绅。他神情倨傲,一手还捏着自己的胡子,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。 “求求了,我们家翠儿可勤快啦。” 这穿着绸缎的乡绅看了看老人身后的女孩,“啧”了一声道:“这孩子看起来不太机灵啊。” “怎么会!怎么会!听话得很嘞,您叫做什么,就肯定做什么!” 乡绅想了想道:“不行,两斗米不行。” 老人苦涩道:“啊,啊这……” 乡绅伸出了一根手指道:“一斗米,要不就算了啊,反正,我家也不是很缺少仆人嘛!” “好!好!” 这老人赶紧点头,把自己的孙女给拉了出来,道:“小翠子,还不快跟人家走!” 这女孩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,完全是很稚嫩的,她也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居然能被自己的亲爷爷给卖出去,双眼含着泪珠,不停地摇头,就是不想向前。这老人一用力,道:“你怎么这么不听话!” 孩子被拽了一个踉跄,跪在了地上,当场就哭了起来。 引得许多人都侧目。 这一下,这乡绅便揣着袖子闲闲地站在一边看着了。这老人是怎么哄都哄不住自己的孩子,情急之下,只能朝着自己孙女的脸上打去—— “你住手!” 老人愣了一下,抬头却见一眼神明亮的男子走了过来。他指着老人道:“你这是要做什么?” 徐向哲问得实在是太理所当然,朝堂上那个气势汹汹的太中大夫的劲儿一下就冲了出来。老人被徐向哲问得一懵,磕巴道:“我,我……” “她是你的孙女!你就这样把她卖出去了吗?” 这一句话一出,那乡绅抬眼看了一眼徐向哲。他轻哼了一声,他身边马上就有个下人上前来,道:“哪来的酸书生,别人的事情少管,滚开滚开。” 徐向哲没搭理这下人,道:“我问你,你的孙女可是奴籍?” 这老人低下了头道:“不是……” 徐向哲对这乡绅道:“那你知道不知道,强抢民女,触犯了大渊的律法。” 这乡绅皱眉,道:“不是,你到底是哪来的啊?” “律法,”乡绅捏了捏自己的腰封,晃了晃自己的肚子,道,“呵呵,在这里,爷爷我就是律法。” 那指着徐向哲的下人立刻上前谄媚道:“燕老爷说得是啊!” 此人乃是这县城中最大的乡绅,燕老七。 燕老七扫了徐向哲一眼,道:“真扫兴,给他拿半斗米,回去了。” 老人愣了一下道:“老爷,这、这不是说好一斗米……” “老爷我今日心情不好。” 燕老七轻哼。 老人咬咬牙,半斗米就半斗米吧,于是他打算就这样认下来,把自己的孙女往前一送——徐向哲这下直接上前护住了孩子道:“怎么回事!” 这下燕老七就不乐意了,他道:“你到底是哪里来的东西?敢拦着我燕老爷的生意,你想死啊?” 他当即对他带来的下人道:“给老子打!打断他的腿去,我看看他还敢不敢来多管闲事儿了!” “是!” 这些下人操起家伙,就要上前来对徐向哲动手! 徐向哲狠狠地哼了一声,直接伸手把包袱打开,把里头那整洁的官服抖了出来。 包袱皮像是蝴蝶一样落在了地上。 徐向哲把官袍往身上一披,震声道:“吾乃朝廷四品命官太中大夫,我看谁敢动我!” 这一下,乡绅的手下倒是愣住了。 他们有人小声嘟囔道:“四品,四品是不是大官啊?” “不知道啊……可能是啊……” 周围的百姓越聚越多,小声议论着。 徐向哲身上那朱红色的官袍盖在他那简单的布衣上头,显得高贵庄严,让人望而生畏。 徐向哲就站在这对爷孙的身前,道:“敢动我,小心你全家的脑袋!今日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我也死在这,那你就看看,你全家九族换我一个人,值不值!” 掷地有声。 燕老七居然后退了半步。 他的额头冒出了汗,一时之间心中打起了鼓。看这人身上的官袍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