渊的寒门子弟,带着大渊的学子们,走出自己的路!” “这样的人,是我尊崇的人,是我死都追赶不上的人!” “他可以做到,他一定能!” 葳蕤日光透过小窗,落在余灏颤颤巍巍的身形上。 汤付霜目光复杂。 余灏转身,道:“所以,你不必再撬我的嘴了。迟允是我的同窗,是我的师弟,也是我余灏铭记一生的好友,但——” “也仅此而已。” “仅此,而已。” 说完,他便将没受伤那只手中藏着的酒杯狠狠掼向墙角,碎瓷片炸开落了一地,余灏捡起最大的那一块,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。 尖锐的碎瓷片割破柔软的喉管,鲜血呛入其中,余灏面色挣扎,吐出了一大口血,倒在了地上。 依稀他还能想起,他与那少年临别时,是何等模样。 少年骑在马背上,行囊和他的身形一样单薄。 他对自己深深一礼。 “师兄,我们再会。” 我们再会。 我们千万不要再会。 余灏心中呢喃出这样一句,终是合上了双眼。 汤付霜双手握着铁栅栏,低头不语。 迟允,迟允。 当他在朝堂与人谋求算计时,他可曾想过远处的陶州中,有一人为他曾经的理想,矢志坚守,念念不离? 从牢狱中出来后,祁连仙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。 “怎么样,他可招了?” 汤付霜胸口堵得难受,闻言他只是闷闷地摇了摇头。 “啧。” 祁连仙掐腰道:“我就说,得让你学学花辞是怎么审犯人的——怎么样,需要我帮你审吗?” 汤付霜敛目道:“不必,他死了。” “哈,不就是死……” “死了?!” 祁连仙拔高声调道:“祖宗,你知不知道这人有多重要?!你怎么能让他在眼皮子底下死了……哎呀,你真笨死了。” 汤付霜心道,他活了十七八年,夸他天才的人不少,头一次有人说他笨。 “算了,懒得理你,”祁连仙摆摆手道,“你接下来怎么打算?真的在这地方外就两年?” 汤付霜摇摇头。 “看着吧,很快我们就能回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