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“吴州太守欺上瞒下,请殿下惩处!” “请殿下明鉴!” 宋景辰观察着他姑姑的脸色。只见宋明珂神色如常甚至眼带笑意,而迟相则是垂着眼睛站着,好像一只精美的木雕。 宋景辰挠了挠脸。 他虽然小,但毕竟聪明,上朝也这么久了,于是他便问:“云爱卿这么说,有证据吗?” 宋明珂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。 太子一发话,自然有人顺着杆子往上爬。杨潜笑眯眯地出声道:“此人的行为极其恶劣。听说吴州出了事儿,微臣就派了飞花卫的人盯着,前几日传回了消息,说是这太守利用职务之便,私自侵吞老百姓的田地,还干了不少缺德的事情。” 云却桡道:“百姓手中自然有地契田契,他一个吴州的太守,怎么能随意动老百姓的地?” “这您就不懂了。” 杨潜笑着摇摇手指。 “所有的地契和田契,在官府都有登记在册。这个劳什子太守出了个损招数,他命人将蜂蜜与糖水涂抹在书册上,任由蠹虫啃食,时间一长那书册就不成面孔。” 他摊手:“书册被啃了,百姓们自然无法证明他们的土地是自己所有。” 云却桡瞪大了眼睛。 还能这么玩的? “这是欺人太甚!” 丝毫不意外地,徐向哲开口了。他震声道:“吴州太守简直是个畜生,他这样到处抢土地是要做甚,他是要关起他吴州的大门自己做土皇帝吗!” 宋景辰咳嗽了两下道:“……咳咳,徐爱卿。” 徐向哲这才闭了嘴。 “不光如此。” 杨潜幽幽道:“百姓一直被欺压,便有人组织了县中的青壮男子找吴州官府理论。一连半月无人应答,百姓被逼无奈只能愤起反抗,结果那太守居然派出了吴州军,将反抗的千来个人,全部杀了个干净。这件事儿,是吴州都尉亲笔所书,大将军是知道的。” 沈承聿道了一声是。 “哗——” “吴州太守这是官逼民反!” “几千人,我大渊除了打仗时哪里死过这么多的百姓?他梁实要干什么,他要造反吗?” 为大渊抛头颅洒热血的武将最是看不过,他们群情激奋,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吴州去宰了那个太守。 然而出奇的是,平日里头和那些武将作对的文官们,都保持了沉默。相反,他们中的大多数,也都同意这些武将的观点。 是谁在指使? 除了迟允自然没有他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