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闪烁的金子,就被放在她眼前,她的眼睛险些都被闪得瞎了。 “这、这……” 高鹏一见李氏都对了眼,上来就给自己媳妇扇了个巴掌:“你看什么看,这钱能要吗?小心老子先处置了你!” 李氏被打得头晕目眩,抓住了身边的灶台,赶紧躲在了一边。 “如何?” 这人眼中居然露出了一丝笑意,他道:“只需要一条命,它就是你的了。” “你他娘的做梦!” 高鹏呸了一下,道:“想买老子的命,你下辈子再说吧你,滚啊,滚!” “啧。” 这人见高鹏软硬不吃,便收起了金子,和身边的人知会了一声,就离开了。离开之前,高鹏还特意瞧了一眼,这人身上的元宝花纹还闪着金光,这料子就连他们村的村长估计都买不起的。 他们这几个人阵仗挺大,离开的时候,这村里头好些村民都瞧见了。 其中就有高鹏家的对门,老冬子。 老冬子是个鳏夫,三十多岁的时候,妻子害了病症离他而去,留下了一个儿子,如今十多年过去了,老冬子一个人拉扯儿子长大,也一直没续弦儿,算是这村里村外都知道的好父亲,老好人。 老冬子揣着袖子来到了高鹏家,道:“老高!老高!” 高鹏不耐烦道:“作甚!” 老冬子道:“刚才那乌泱泱一大群人,都是谁啊?” “狗!” 老冬子向后一仰——脾气这么冲,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。于是他便摇摇头,转身欲离去。 离开之前,见他家的柴火垛歪倒了,他还顺手帮着扶了一把。 == “对对对!” “就放在那儿,行了行了!” 马上又是一年,虽然刚打完了仗,但是谁又能不过年,而安北侯府更是如此了。所以,徐叔一早就带着手下的管事们,去外头采买,而后,那东西更是成车成车地往侯府里头搬。 因为宋明珂还在宫中,所以这些事情,都是沈承炘在主张安排。 沈承炘站在门口,拿着送来的单子,一样一样地核对,而好几个铺子的掌柜的就站在他旁边等着结银子,那眼巴巴的样子,简直称得上是望眼欲穿。 “翡翠水纹玉璇玑一块!” “双线盘虬鱼纹玉璧一对!” “车马云天雕花合抱大陶瓶一对!” “金丝锦缎十匹!” 徐叔一边叫名儿,一边叫身边的人往里头搬。 “轻点轻点!那是专门给小姐的,摔坏了拿你赔!” “哎哟,哎哟,那可是玉器啊!祖宗喂!” 沈承炘一一核对过后,把单子交给了玉器行的掌柜。他和气道:“没什么问题了,一会儿您便叫手下的人和徐管事结银子就好。” “多谢三少爷!” 这掌柜的都乐开了花。什么叫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?遇到沈家这样财大气粗的,他自然是十分开心的,连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。 “少爷少爷!” 一个小丫鬟提着裙子跑了出来,被徐叔拦住,道了几句规矩,便吐了吐舌头,和徐叔撒了个娇,徐叔便也摆摆手不去管她了。这丫鬟提着裙子道:“少爷,杜鹃姐姐又害喜了!” 沈承炘抬头道:“什么?” 他把单子交给了徐叔,便跟着小丫鬟进去了。 看东西搬得都差不多了,徐叔便给这些掌柜的们结了银子。沈家的银钱,只多不少,故而这些人收了银子,说了几句好听的话,便都开开心心地走了。 徐叔并不是苛待下人的管事,东西都搬完了,他便叫这些小子们离开了。然而只有一个人,还没有离开,只傻傻地站在侯府的石狮子旁边,不知所措。 徐叔走了过去道:“义言,你还有什么事儿啊?” 何义言愣了一下,双手垂着,道:“徐叔。” 徐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:“你和我这老头子客气个什么,记得了,你是我们家侯爷的部下,不必和我客气的。” 何义言挠了挠头。 徐叔犹记得这是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,虽然算不上是沈承聿身边的人,但好歹是跟他打过仗的,也算是个部下了。 这年轻人,话少,爱干活,心肠温暖。 是个正儿八经的老实人。 徐叔想了想他家中,叹了口气道:“抚恤还没下来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