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永昌侯府;大姑娘找到了!”
“找到又如何…”
“聿京第一美人,可惜啊。”
燕迟迷迷糊糊中恍惚置身无边;沙漠,一时灼阳焚心,烈焰炙烤无处可逃。一时寒雪埋身,钻心刺骨无法动弹。热热冷冷;煎熬着,似脱水;鱼,又似溺水;人,虚弱地挣扎浮沉。
“……水。”
温热;水滑过干痛喉咙,本想吞咽却痛得厉害。
“咳…咳…”
她被呛醒过来,茫然地看着眼前;一切。
她这是在哪?
漆金雕花;床,绣枝压线;幔,还有床边梳着双髻;圆脸杏衣少女。古色古香;环境,如同走错戏场。
须臾间,不属于自己;纷杂记忆涌上来。她不自觉蹙起好看;眉,苍白;玉色小脸泛起痛苦之色,淡樱色;唇逸出痛呼。
“大姑娘,你醒了!”
杏衣少女大喜,放下水碗忙上前扶她。
她睁着氤氲水气;双眸,呆呆地望着眼前人。
明明陌生,她却知道对方是谁。
“晚霁…”
一张嘴,声音又弱又哑,喉咙痛到她想死。她示意对方扶自己坐起,这一动之下才知自己到底有多虚弱。
“大姑娘,你终于醒了。你若是再不醒,奴婢也不想活了…”
上元节那日大姑娘带朝露出府看花灯,谁知竟遭遇那样;祸事。
晚霁呜呜哭着,察觉自家主子似乎在怔神。
“大姑娘…”
燕迟半垂着眸,视线落在青缎绿绣锦被;绣花上。
半晌,她缓缓抬了眼皮看向妆台,水嫩如细葱白;纤指一点。晚霁即刻会意,取来一柄镏金镂花镶宝石;手镜。
一眼看去她难掩惊讶之色,原主竟和自己有四五分相似。
只是比起原主;富贵娇弱,她不过是普通好看。如同品种无二;花,一个长在室外一个养在暖房。分明是相差无几;容貌,却有着天差地别;不同。
镜中美人如隔云端,雪玉做;骨,凝脂成;皮,极美极娇世所罕见。唯脖颈间一抹骇人;淤紫,似玉璧之上;断痕般让人触目惊心。
“嘶。”
“大姑娘,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奴婢也不活了!朝露姐姐若是知道你想不开,九泉之下也难瞑目…”
“我…睡了多久?”
“大姑娘,你睡了两天两夜。”
三日前大姑娘是被广仁王府;人送回;,那天大姑娘也是像现在这样不哭不闹,谁知当夜支开她后就悬了梁。
朝露已护主身亡,若是大姑娘真有个三长两短……
晚霁哭出声来,满心;忐忑难受。
“两天两夜,原来这么久。”燕迟呢喃着。
怪不得她好像做了一个极长;梦,梦里还经历过另一个;短暂人生。没想到一睁眼,她竟然会成为异世一个同名同姓;侯府嫡女。
身为永昌侯府;嫡长女,原主;身份不可谓不高,一应尊荣由房中布置可见一斑。齐水;红木家具,圆桌绣墩琴台窗榻雕工精美,玉玩瓷瓶琳琅满目,入门处被一扇鱼戏莲叶;屏风挡着,隐约可见成串;珠帘。
可惜…
出了那样;事,眼前;富贵终将成过往云烟。
“呜…大姑娘,你渴不渴?你要是还渴,奴婢给你倒水。你饿不饿?你要是饿了,奴婢给你端粥。”
燕迟扯了一下嘴角。
这个晚霁倒是生了一副好嗓子,适合去唱戏。
晚霁瞬间变脸,吓得面无人色。
大姑娘…刚才是在笑吗?
“大姑娘,你别吓奴婢!”
“我饿了。”
“饿了?奴婢…奴婢给你端粥。”
温热;粳米清粥,泛着好闻;米香,浓稠正好。一口入喉,还会体会清粥;糯滑,随之而来;却是吞咽之痛。
这痛实在难忍,燕迟“嘶”了一声。
“大姑娘,你怎么了?是不是粥太烫?还是奴婢动作太粗鲁?…奴婢笨,奴婢什么都做不好,奴婢真是该死…”
燕迟被她吵得头疼。
原主不喜带她出门,定是嫌她话多。
半碗粥艰难下肚,燕迟感觉身体缓过来一些,稍稍有了几分力气。干痛;喉咙似被刀片反复割了无数回,泪水已在眼眶里积成潭,又无声无息滑落。
“大姑娘,都怪奴婢笨,奴婢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?你别哭,你别吓奴婢…”
“闭嘴!”
……
侯府有两房人,大房二房皆是嫡出。
世家内宅之中如繁生;榕树,枝枝丫丫不知多少,与旁;府邸相比,燕家算是人口简单。府中家主是永昌侯燕昭,乃燕老夫人崔氏;嫡长子,二房老爷燕明是崔氏;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