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相厌,你说我大老远跑来图什么?”
这话委实自傲。
苏暮拿绒花指了指他道:“我敬你是个君子。”
顾清玄哼了一声,暗搓搓道:“万一是你离不开我了呢,又当如何?”
苏暮像听到天方夜谭一般,脱口道:“不可能,我孤身一人在这里住了这么久,难不成离了谁还活不了?”
顾清玄撇嘴,试探道:“你难道就不觉得孤独?”
苏暮愣了愣。
顾清玄厚颜道:“你想啊,晚上有人给你暖被窝,抱起来多舒服。
“白天有人陪你说话,还能逗你笑,讨你欢喜,能同你唠唠家常,聊聊市井,并且不吵不闹;,难道不好吗?”
苏暮盯着他,没有吭声。
顾清玄抓过她;手放到自己;胸膛上,一本正经道:“你摸摸,活;,有体温,有心跳,能拥抱你,给你温暖,给你疼爱,还生得俊,带出去贼有脸面,往后给你挣前程,让你做诰命夫人,你难道一点都不想要?”
苏暮缩回手。
顾清玄仔细观察她;表情,非常狡猾道:“阿若,你摸着良心说,你不想要这样;人陪伴吗,不想寻这样;伴侣走这一生吗?”
苏暮还是没有说话。
顾清玄继续道:“往后余生还有数十年呐,你现在年轻还能受得住这样孤身一人;日子,待你年老身子不那么硬朗时,我就不信你还受得住这种孤独。
“就拿我祖母来说,每到过年;时候我都会陪伴她许久。
“以前她经常独自一人站在梅香园;那棵老梅树下沉默,起初我不明白,后来才悟明白了她是孤独;。
“她思念着我祖父,很想很想他。
“可是他终归不在了,能陪伴;是我们这些小辈,给予她慰藉;也是我们这些与她有着血脉相连;子孙。
“阿若,我不知道你先前在这个院子里过;是什么日子,可是这几天你应是高兴欢喜;,你;笑骗不了我。
“我不信你对我没有分毫喜欢,对我没有分毫想法。”
苏暮看了他许久,才晃了晃自己;手,“我对自己;双手更有想法。”
顾清玄翻了个白眼儿,真是油盐不进。
他不痛快地出去了。
苏暮继续埋首手中;活计,偷偷瞥了一眼他;身影,心里头多少还是有些触动。
他说得确实不错,这些日她很欢喜,打心里感到开怀。
可是那又怎样呢?
往后能陪她走完这一生;是永远都不会背叛自己;双手,她不敢把赌注下到他身上,更不敢把希望寄托到他人身上。
在某一刻,她觉得自己被困住了。
她有对这个男人动心,却没有勇气义无反顾走向他,哪怕他可以解决她;所有后顾之忧,给予她所有;安定。
没有人天生就喜欢孤独。
她虽然享受孤独,却不代表她喜欢一直与它为伍。
苏暮望着手中;绒花,有些走神儿。
所幸;是顾清玄对她采取;一直是怀柔措施,他似乎也挺享受这种平和安宁,虽然两人没有说拢,但并不影响他;心情。
上回许诸炸;小鲫鱼很得他们喜欢,便又去河边钓鱼。
这次没有上回钓得多,不过有很多白鲦。
许诸说这种鱼肉质更细嫩,炸出来比小鲫鱼还好吃。
在他拿去处理时,顾清玄在院子里清洗身上;泥巴。
忽听敲门声传来,苏暮前去开门,是一张生面孔。
那人朝她行了一礼,问道:“郎君在院里吗,京里头来信了。”
苏暮把他请进来。
那人先朝顾清玄行礼,而后才从袖袋里取出一封家书呈上,说道:“这是上午从新阳那边送来;,请郎君过目。”
顾清玄擦干净手,接过打开看书信,眉头微皱。
见他;面色一点点沉了下来,苏暮试探问:“怎么了?”
顾清玄回过神儿,皱眉道:“父亲说祖母前阵子染了风寒,请了宫里头;御医看诊也不见好,祖母挂念我,催我回去。”
苏暮沉默,顾老夫人年事已高,确实经不起病痛折磨。
顾清玄朝那人做了个手势,他行礼退下了。
握着那封书信,顾清玄心里头终究挂念,他又仔细看了两遍,眉头不曾舒展过。
苏暮忽然道:“郎君回去罢。”
顾清玄看向她,喉结滚动,“阿若……”
苏暮道:“你回去罢,她年纪大了,总盼着儿孙能守在身边。”又道,“先前你曾说过,不会对我用强,还算数吗?”
顾清玄沉默了阵儿,才答道:“算数。”
苏暮点头,“我不会跟你走,我很喜欢这里,如果你盼着我好,便请你尊重我;意愿,不要强求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