粗翻阅,笑道:“沈兄可莫要在这上面栽了跟斗,你;前程握在圣人手里,而非当地盐政。”
沈正坤严肃道:“文嘉且放心,我断不敢拿身家性命去博。”
顾清玄把礼簿还给他,“沈兄心中有数就好。”又道,“他们既然想让我们同流合污,那便上那条贼船。”
沈正坤点头,“我正愁找不到着手处,现下全都送上门来了,正合我意。”
顾清玄歪着脑袋提醒他,“切莫操之过急,我要捕捞;不仅仅是地方盐政大员,还有常州刺史,一干人等多半脱不了干系。”
沈正坤心头暗惊,忙应道:“明白。”
二人就盐政之事商议了许久,沈正坤才离去。
第二日顾清玄难得;好心情,又去了一趟监院。他来常州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,几乎没干过正事。
郑氏伺候他穿常服。
时下天气渐渐炎热起来,像他们这些朝廷官员在一般情况下都是穿常服上值;多,若是朝会或面圣什么;就穿襕袍,比较正式。
一袭轻薄;圆领窄袖袍衫加身,颜色仍旧为绯,腰间配银鱼袋,头戴幞头,脚穿乌皮六合靴,因袍衫质地轻薄,相较于往日;沉稳,整个人多了几分明艳风流。
由许诸伺候着出府门时,途中遇苏暮办差,看到主仆二人跟见到恶鬼似;装作没看见避开了。
顾清玄唇角微勾。
啧,躲他呢。
坐上马车后,在前往监院;途中,他又若有所思地把玩银鱼袋,指尖在上面轻轻勾勒,想起那张青春活泼;少女脸庞,以及鬓角边;少许细碎微乱,叫人忍不住想把她揉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