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...不不不!这不是真的...” 乔星纯看不清楚男人血肉模糊的脸,但还是快步跑了出去。 就像是小的时候每一次她爸在幼儿园门口等她,她总会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去一样。 这一次,她还是用最快的速度跑向了她爸。 “爸...” “爸!” 乔星纯跪在地上,无助地朝着大厅内嘶声喊道:“救命!快救救我爸!救命...” “软软,你别晃他。” 薄靳言匆匆折返的时候,就见乔星纯情绪激动地晃着脑浆迸裂,头盖骨完全变形,完全死透的乔振业。 “薄靳言,你帮帮我好不好?” “我爸晕倒了,我喊了半天,没人愿意帮忙。” “你帮我抬进去,让医生给他好好看看,行吗?” 乔星纯腾出一只血糊糊的手,抓着薄靳言的胳膊,就好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,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 “软软,对不起。” 薄靳言觉得此刻的自己一定像极了刽子手。 人不是他杀的。 却极有可能是因他而死。 “道歉做什么?你救救他呀!” 乔星纯有些恍惚,她看着薄靳言带着怜悯的眼神,又回头看着匆匆赶来却不敢上前的医生。 这一刻,她忽然意识到,她爸爸可能死掉了。 “爸...” 乔星纯的手轻轻托着乔振业的后脑勺,头骨应该是碎了,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那崎岖不平的轮廓。 血浆还带着余温,顺着脑袋上的窟窿溢出。 “爸,别睡了好不好?” “之前我们不是约好了,等你出狱后,再拍一张和和美美的全家福?” “你可真是个大骗子!” “骗子!” “你快醒过来,告诉我,为什么要丢下我和妈妈?” 乔星纯回想起去探监时她爸的反常,瞬间泪如雨下。 原来,他让她带全家福,并不是为了日后的团聚,而是为了今日的离别。 他让她唱歌,她竟当真以为他喜欢这样的流行乐。 殊不知,许许多多他说不出口的遗言,都藏在了歌词里。 “五年都过来了,最艰难的五年都过来了。” “为什么?” “为什么要突然离开?你不是说每分每秒都在思念着妈妈?” 乔星纯试图擦干净乔振业血肉模糊的脸,可不论她怎么努力,都没办法擦干净。 薄靳言深深地凝望着眼前了无生气的男人。 心里早已被内疚和自责湮没。 他不知道乔振业为什么会选择跳楼自杀,但他总感觉这事儿和霍深脱不了干系。 “女士,还请让一让,我们需要对犯人的死因作进一步的筛查。” 姗姗来迟的警察匆匆跑来,正打算将乔星纯拉开,硬生生被薄靳言拦了下来。 他指了指乔振业脚踝处的电子镣铐,道:“麻烦你们帮他解开脚镣。” 警察犹豫了一下,即刻打开了脚镣。 薄靳言也曾想给乔振业翻案,只是大厦已倾,乔家再无逆转的机会,做再多也是徒劳。 乔星纯完全忽视了一旁的警察,颤抖地捡起在血泊中那张被血染透的全家福。 她擦干净照片,小心翼翼地塞入了乔振业手中。 意识到她爸完全失去了抓握的能力,她只能将照片放入他的裤兜中。 做完这一切。 她轻轻俯下身,语音哽咽地在她爸耳边,轻轻说道:“爸,我一定会听你的话,好好活着,然后…笑着看那群禽兽一步步沉沦。” “女士,还请不要妨碍公务。” 警察等了片刻,最后还是强行将乔振业抬上了担架,直接送往解剖室。 “你们要做什么?他都这样了,还不肯放过他吗?” 乔星纯瞪着一双蓄满泪水的眼,眼里的恨意瞬间弥散开来。 她抓着警察的胳膊,咬紧了牙关,恶狠狠地说:“你们敢动我爸一下,我和你们拼命!” “女士,我们也是按正常的流程办事。”警察并没有在这个节骨眼刺激乔星纯,只是轻缓地推开了她的手,“节哀。” “节什么哀?他好好的一个人,活生生被冤死了!你们不去抓坏人,和他较什么劲?” 乔星纯这回直接拽住了警察的衣领,情绪更加崩溃。 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