咙就像吞了生了锈的铁片,四四方方的棱角锋利的割破他的喉管,难以呼吸,胸口沉闷的好似快要窒息。
他忍着这些莫名其妙发作的痛感。
脑子有一个瞬间疼的快要炸开。
浑浑噩噩。
她死了?
这不可能。
裴闻不信,他昨天亲眼看着她出门的,穿着湖绿色的衣裙,偶尔还会露出无忧无虑的神色。
心里不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。
她没死。
她不会这么轻易就死了的。
寺庙的主事见世子似乎不信,万不得已下只能拿出今早在屋子里找出来的骨头,烧得都有些发黑了。
裴闻扫了一眼,心脏上那根针狠狠戳进了软肉里,他疼的面色惨白,冷着脸,“拿走。”
随后,他看也不看。
裴闻哑着嗓子问:“她那个婢女呢?”
宜春被周述扔到了裴闻的面前,她的眼睛已经哭肿了,眼皮子疼的睁都睁不开,她从小就跟在郡主身边,情谊与普通的奴婢自是不同。
宜春先前哭晕了过去,这会儿是被周述用一盆冷水泼醒的。
自然是没有人会怜惜一个奴婢的。
宜春浑身冷得打颤,头发已经湿透了。
她睁开眼睛就看见了脸色冰冷的世子。
裴闻居高临下冷眼看着她,问:“姜云岁呢?”
连名带姓,已然非常不客气。
宜春的眼泪又下来了,主子…主子没了。
裴闻皱眉:“不说话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了,反正也没什么用处。”
宜春怕得浑身发抖,她带着哭腔说:“奴婢昨夜睡死了,等发现着火的时候,整间屋子已经烧得快没有了。”
这些人的说辞,都差不多。
裴闻听得耳朵已经起茧了,他摆摆手,宜春就被人捂着嘴拖了下去。
裴闻根本不信她死了。
她的运气哪有那么差?
再怎么不聪明,着火了也该知道要跑。
一定是她背着所有人,已经偷偷的逃走了。
裴闻接下腰间的玉牌,随手丢给周述,冷声吩咐了下去,“下令锁死城门,这几日只许进不许出。”
周述接过玉牌:“是。”
裴闻的唇瓣被喉咙深处溢出来的血染上了颜色,不再是先前那么苍白。
他接着又说:“城外的管道和水路,多派些人去守着。”
周述像个没有感情的工具,只知道领命。
裴闻脸上是足够冰封的冷色,眼底里的血线一根连着一根,只是他的表情看起来依然很平静,不像是动了怒火的样子。
他说话却带着点咬牙切齿:“路上给我严查,把她带回来。”
“若她不肯,不必忌讳,打断她的腿,给我送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