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司没什么人,宋时按周越说的,坐上电梯,来到25楼。
周越的办公室虚掩着,微黄的光线从里面延伸出来,在门和门框闪开的缝隙处打出一片阴影。
宋时上前敲门。
“进来。”
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,宋时推门而入。
周越正坐在办公桌前处理文件,听到推门的动静,头也没抬:“小闹钟,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,我处理完手上的文件就好。”
“好。”宋时平静地收回视线,转身将门关上,坐到沙发上。
她这个位置,稍微向左偏偏头,就能看见周越。
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折射出来的光线零零散散地打在他身上,周越不知道在思考什么,左手食指指尖无意识地勾着策划案文件的边缘拨动。
右手食指曲起,慢条斯理地轻敲在桌面上,发出清越的“哒哒”声,在安静的办公室,显得格外清晰。
平日里吊儿郎当没正形的一个人,此刻安安静静地处理着文件,沉稳又专注,仿佛天生的上位者。
这样的周越,是宋时从来没见过的。
宋时突然觉得,她好像从来都没真正的认识这个人。
如果不是因为今天那段视频里官荣的突然出现,她恐怕都不会想到,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一个人,原来会在她身边藏得这么深。
不过想想也是,周越年纪轻轻就能坐到这个位置上,倘若没有点儿城府和手段,指不定要被商场的那些老狐狸啃得骨头渣都不剩。
但是宋时还是想不明白,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接近自己。
还是在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那样一个关键的节点。
脑海中似乎有一只手,将他和末世的那个世界连接,但理智又告诉她,她从他身上找不到任何关于那个世界的痕迹。
当然,这也不排除他藏得真的很深。
未知和谜团像一把刀,高悬在她的头顶不肯离去。
安静的空气在两人之间静静地流动,猜忌的种子也悄无声息地在她心里埋下,破土而出。
宋时倚着靠枕,静静地看他。
脑海中的思绪乱成一团麻,眼前却突然多了一片阴影。
“在想什么?”周越地笑着抬手在她发顶上轻敲一下,戏谑道,“回神了,小闹钟。”
“没什么。”宋时回过来神,将猜忌和疑虑勉强压了下去。
如果他接近自己是真的别有目的,那现在还确实不是时候捅破窗户纸。
在彻底揪出来他的狐狸尾巴之前,她不能轻举妄动,以免打草惊蛇。
宋时摇摇头,牵唇笑笑,扯开话题:“工作忙完了?”
“忙完了。”周越长出一口气,弯腰将双臂搭在她的肩上,身体的重量一时间都压在她的身上,“倒是你,大忙人一个,今天不是周末也不是节假日的,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了?”
宋时听出来了他话里委屈的意味。
细想起来,周越说的也确实没错。
温室前段时间刚重建好,她预约的实验一大堆,尝尝从凌晨开始,一直忙到深夜,每天焦头烂额的,有时候连手机也不看一眼,导致周越发了一堆消息却只能等第二天凌晨才能收到她的回复。
“没什么,今天没有安排实验,就过来找你了。”宋时眨眨眼,“再说,也多亏你帮我解决了两个大麻烦,待会儿想吃什么,我请客。”
“哟,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,铁公鸡也能这么大方了?”周越笑着打趣儿。
宋时没好气拍下他的手:“不吃的话就算了啊……”
“吃吃吃!”周越连忙反手握住她的手,“不过今天就先欠着吧,待会儿我带你去参加个晚宴。”
“晚宴?”
“我爷爷的生日宴。”
宋时瞪大了眼。
他们才交往几个月,这就要见家长了?
更何况在她的印象里,周越的爷爷很不好相处。
她这个人天生情感缺失,能和周越在一起交往实属意外,压根儿就没想过再去融入到一个家庭里,和他们打好关系。
宋时一时间有些坐立不安,慌忙找借口:“你爷爷?不是,我突然想起来学校还是有点儿事儿的……”
“省省,这么拙劣的借口,也真亏你说得出来?”周越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,又反手将表盘给宋时看,“本来今晚你要做实验的话,我就不打算打扰你了。但是现在你现在自己送上门来,再跑就不太好了吧?”
宋时一脸为难:“但是我没有准备礼物。”
“我准备了。”
“但是我们不是先不公开的吗?”
“这是家宴,没有外人,你不用担心会被曝光。”
宋时继续推辞:“我这套衣服,不方便。”
她今天出来得着急,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