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温暖一口气哽在咽喉里,上不得,下不能:“姐,你就算不想原谅我,也想想咱爸吧?你还能有钱住这么好的病房,他一大把年纪了,生了病连病房都住不起,只能在医院的过道里输液,你能不能给他开间病房?”
“就算你也生他的气,你出点儿钱,我帮你给咱爸开间病房,免得他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在外面受罪。”
宋时挑眉。
话说到这里,她再反应不过来宋温暖过来的真实意图是什么,可真就是个傻子了。
“他受罪关我什么事?”宋时嗤笑,“那是你爸,不是我爸,是你不中用,他才会受罪,和我没有半点儿关系。”
“你!”
“你既然这么替他着想,与其有力气在这里像条狗一样讨好我,为什么不讨好得更干脆一点?当狗就要有当狗的自觉,跪下来,以头抢地三百下,钱我可以出。”
宋时字字带血,毫不留情。
宋温暖彻底被气到了,恼羞成怒地地甩门离开。
病房又重归于安静。
宋时靠着枕头,用空余的那只手揉按着小腹。
大约十五分钟后,周越回来了。
他手里大包小包提了不少东西,宋时好奇地看着他从购物袋里拿出来一张暖宝宝,撕开交给她。
宋时不明所以。
周越垂眸在她揉按着的小腹上一扫而过:“把这个贴在肚子上,会舒服一些,但是不要贴着皮肤,会烫伤。”
顿了顿,“当然,小闹钟,你要是不介意的话,我可以帮你贴。”
他话没说完,宋时就一把抢走了暖宝宝。借着被子作掩护,按照他刚才说的,隔着一层布料贴在小腹上。
暖意从小腹扩散开,确实舒服了很多。
她靠着枕头,因为疼痛而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因此松懈了下来。
但是下一秒,周越却突然走到床脚,一把掀开被子。
宋时被吓了一跳,条件反射性将脚收回被子里去,却被一把握住脚腕。
薄薄的茧子轻轻按着脚踝处凸起的骨节,宋时不自觉地蜷缩起脚趾,耳尖通红。
周越将充好电的暖脚捂放在床脚,然后才将宋时的脚放上去,重新又盖好被子。
脚心也很快有暖意扩散,宋时惬意地眯着眼在上面踩了踩,便见周越又从购物袋里拿出来不少东西开始鼓捣。
最后端着一杯看起来要黑不黑要红不红的水到她跟前。
宋时皱眉:“这是什么?”
“红糖姜茶,我问过医生了,喝了它,会好一点儿。”
“好喝吗?”
周越睁眼说瞎话:“好喝,和你喜欢的奶茶一样。”
宋时将信将疑地接过小抿一口,就被这种奇怪的味道刺激得眉头紧皱,抬眸狠狠给了周越一记刀眼。
后者眉眼含笑怂恿道:“既然第一口你都喝了,也不差剩下的几口是吧小闹钟?”
宋时没好气白了他一眼,仰头将剩下的大半杯红糖姜茶一饮而尽。
周越赞道:“漂亮。”
“……”宋时皮笑肉不笑,“我谢谢你哈。”
不过宋时也不得不承认,红糖姜茶虽然难喝,但喝了之后确实也好多了。
疼倒是不怎么疼了,困意便再度席卷而来,宋时便靠着枕头睡着了。
周越一夜未眠,直到凌晨五点,点滴瓶终于空了,他叫来医生给宋时拔了针,才埋头在宋时的床边睡去。
没了疼痛的折磨,宋时一夜好眠,睁眼便看见睡在自己手边的脑袋。
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周越睡着了的样子,不像平时那样富有攻击性。
漂亮的桃花眼眼微低垂,睫毛卷长,随着呼吸上下轻颤,仿佛一头安静熟睡了的野兽,收敛了锋利的找呀。
只有后脑的一点剃发,还隐约昭示着面前这个人的危险性。
宋时眸光一颤,不知怎么,脑海中就又想起来,很早很早以前,自己刚被那人从丧失群里捡回到研究所时的情形。
与现在不同的是,那时候她才是那头警惕不安的野兽,即便那人温柔耐心地轻抚她的头安抚她不要怕,她还是毫不留情咬穿了他的虎口。
那时研究所里的所有人都在说她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,只有他愿意将她带在身边手把手地教。
宋时半敛着眼眸,手指微动,鬼使神差地,手掌便落到周越的发顶。
周越倏然睁眼。
眼眸中的狠戾在触及到宋时的一刹那突然消散,快的让人抓不住。
他偏偏头,含笑看着宋时,好让她能更方便摸到自己的脑袋。
像一只温顺的大狗。
“手感怎么样?”
宋时眼皮子一跳,没想到自己会这样被正主抓包,耳廓通红。
但身为正主的周越都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