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现在人在哪儿?”
“还能再哪儿?人都被您打得脑震荡送医院去了……我去,等等,三爷,您该不会还要再过去补两脚吧?”
周越冷哼一声,付了油钱就准备挂电话。
方旬急了:“三爷您可别乱来了啊,这事儿老爷子也知道了,现在正在气头上,您可别火上浇油……”
周越直接挂了电话,将车开回到诊所门前。
诊所坐诊的是一个中年男医生,简单检查了一下宋时的伤口,开始给她拆线缝针。
没打麻药,宋时只是一开始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,缓过来之后就攥紧双拳,眼神乱飘,试图分散注意力。
从她这个位置,一抬眼就刚好能看见淋了一身雨刚踏进门的那个男人。
男人一身贵气,身形高大,神情冷肃。
他身上的牛仔外套也已经被雨淋透了,双手插在兜里,袖口向上挽起了两圈,露出半截有力的手臂,其上青筋若现,只是远远看着,都能感受到十足的压迫感。
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一样,男人抬眸向她看过来。
那是属于荒野上游行狩猎的狼的眼神,却在触及到她的一瞬间,柔顺了下来。
医生也注意到了在门口站着的男人,低头担忧地对宋时劝告道:“姑娘,听我说,找男朋友啊,不能光看脸,过不下去了,早点就分手。家暴这种事,一旦你纵容容忍了,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,我是男人,比你更了解男人……”
宋时也没想到医生会想这么多,还没来得及开口反驳,男人已经径直向这里走了过来。
身影高大,周越在她面前站定。
宽厚的手掌展开在她面前,掌心放着一颗陈皮糖,揶揄道:“疼就吃颗糖,这颗就当送你的,不收你的钱。”
宋时抬眸看他。
也许是刚淋了雨,凌乱的微短发已经全部被雨淋湿,胡乱地贴在额头鬓角,雨水便沿着他流畅的下颌线向下滴落,看上去不像刚进门时那样不好接近。
她迟疑地伸过手捏糖,糖纸还点湿。
酸甜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的一瞬间,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,还是麻药发挥了作用,宋时竟意外地感觉后脑的伤口缝针的时候,也没有那么疼了。
医生见她说不听,也不好再多说什么,无奈地摇摇头,剪断线头,缠好绷带。
最后对她交代道:“这些天都别碰水,好好养着伤,有时间的话,还是要再去大医院复查。”
宋时跟医生道过谢,临付医药费的时候,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,自己现在根本就是身无分文。
周越挑眉看着她刚掏出来手机,就一脸窘迫懊恼的表情,轻笑一声扫了码,替她付了钱。
宋时心里更愧疚了。
一想到自己刚才是怎么拿着刀威胁人的,她就恨不得穿回去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。
她提着药跟着周越往外走,不自然地道歉:“刚才很抱歉威胁你,如果可以的话,我可以先加一个联系方式,钱我会尽快还你。”
“好啊,备注周越。”周越在门口站定,打开自己的二维码给她扫。
“宋时。”
两个人加了联系方式,宋时问了一下来的时候的车费和刚才的糖果钱,零零总总加起来,就在给周越的备注后面加了个数字“3358”。
今天这一趟下来,工资没到手,就先提前花了一大半。
宋时只觉得肉疼。
“现在呢,送你去哪儿?”
雨已经停了,周越抬腿跨上摩托车,将头盔用纸巾擦干净后,又重新递给她,“先去医院再查一下?”
“先不去医院了。”
傅斯年现在还在到处派人抓她,她回市里只会更危险。
如果周越送她,只会被她牵连到。
“那送你回家?”
宋时一直没说话。
周越双手搭在车把上,调侃道:“我说,小闹钟,你该不会,没钱付房租被房东赶出来了吧?”
小闹钟,是周越知道宋时名字后,给她起的外号。
“算是吧。”宋时烦躁地撩了把头发,扣上头盔。
“这样,我……我朋友在郊区有房子,我一个人租着住的,不过房租有点儿高,我一个人负担不过来,你要是不介意,和我合租怎么样?”
宋时眼中又升起一阵警惕的光芒来。
周越连忙举起双手越过头顶,笑得倦散:“放心,我也是为了能少付点房租,毕竟这年头赚点儿钱也不容易不是?”
“房租多少?”
“月租三千五,民用水电。当然,合租的话可以对半分。”
宋时脑中天人交战,最终还是跟着周越去看了房子。
是一座独栋别墅,在山脚,地理位置很偏,从这里沿着山路下去走一段距离,就是“蔚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