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国运?”陆敬山一愣,“坂东君,言重了吧?” 坂东秀一摇头:“我说的一点都不夸张,你我是朋友,我更不会诳语相欺。” “那么说,小山泉说的是真的,真是东瀛国会的决定?” “小山泉不过是个小丑而已。”坂东秀一似乎很鄙视这位高傲的使者。 “坂东君说笑了,既然关乎国运,东瀛国会又怎么会选一个小丑来和我谈呢?” “小山泉的背后是共生株式会社,共生株式会社的背后是御手洗家族。” “御手洗……” 坂东秀一点头:“是的,陆桑百年前纵横大江南北,想必知道这个家族。” “岂止知道!”陆敬山咬牙切齿地说,“当年在华夏大地的烽烟战火中,我和他们不止一次相遇,不知有多少中原武林高手和玄门高手死在他们的剑下!” 坂东秀一面无表情地说:“御手洗一直是皇室的剑道守护者,后来军方势力兴起,当时的御手洗族长御手洗藏大人靠拢军方,趁机崛起,让家族由暗到明,成了东瀛武士道的领袖。御手洗藏更是忍者和剑道双修,成为超一流高手,号称‘昭和无敌’。” “哼!狗屁无敌!”陆敬山不屑道,“华山一战,最终还不是被华夏修士斩灭了!” “不,他没有死。”坂东秀一说。 “什么?”陆敬山几乎跳起来,“老匹夫还没死?!” “没死,但他受了重伤,战败后随军回了东瀛。御手洗家族依旧是皇室守护者,也是东瀛武士道第一世家。小山泉的背后就是御手洗家族。” “哼!”陆敬山冷笑道,“那又如何?我不知道老匹夫还活着也就罢了,知道他还活着,他不来找我,我还要去找他呢!战犯不死,英魂不瞑!” 坂东秀一沉默片刻,说道:“御手洗藏如今老病垂危,不值一提,但他有个弟弟,叫做御手洗剑阁。” “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,但性格迥异。御手洗藏好勇斗狠,贪权附势,但他的弟弟御手洗剑阁,却心境淡漠,一生痴迷于剑道。御手洗家族是忍者与剑双修,御手洗剑阁却说,人生短暂,穷其力不能得其一,而况二乎?百年前那场战火,御手洗家族倾巢而出,独御手洗剑阁留在家中,闭门不出,最终独创的属于他自己的心法和剑术。” 坂东秀一闭上眼睛,仿佛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,深吸了一口气。 “他的‘无念之刃’实在太恐怖了!” 陆敬山皱了皱眉。 他很清楚坂东秀一的实力,百年前就已经迈入天忍之流。这百年来,一直在海上追逐异兽,常年踏浪乘风,相当于一直在苦修,境界看上去提得不快,但内在实力的积淀之深厚,是十分可怕的。 坂东秀一居然说太恐怖,那就真的很恐怖了。 “你是说,御手洗剑阁会出手?” “以他的性格,本不会管这件事。但这次事情关乎国运,作为皇室的守护者,皇帝的命令,他是不会拒绝的。” “坂东君,你屡次提到国运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 坂东秀一沉默了片刻,说道:“陆桑,我能说的就这些了。以朋友的名义,我想劝你答应他们,如果你有什么条件,可以告诉我,我会帮你争取。” “不必了!”陆敬山的语气中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,“坂东君,作为朋友,九龙岛随时欢迎你,但若谈国事,以后还请免开尊口。” “好吧,那我就告辞了。”坂东秀一缓缓站起身,“不过陆桑,国运之事,我亦不能置身事外,如果你坚持,或许你我之间,也难免一战。” 陆敬山微微一愣,没有说什么,而是抬手做出了送客的姿势:“请吧。” 坂东秀一清瘦的脸上闪过一丝悲哀。 他缓步向门口走去,那把他坐着时就横在他膝边的剑也漂浮起来,一直悬在他的腿侧,如影随形,仿佛有一根无形的丝线牵着。 在即将出门的时候,坂东秀一突然回过头来,看着李沐尘。 “板浦知良是你杀的?” “是。”李沐尘答道。 坂东秀一点了点头,没有再说什么,转身出门,消失在黑夜里。 …… 陆敬山的心情跌落到了极点。 “御手洗藏这个战犯竟然还活着!”他愤怒地一掌把桌子拍碎。 “师兄也不用生气,命数在天,你不知道他还活着,就像很多人不知道你还活着一样。天道好还,该轮到他的时候,他逃不掉的。” 李沐尘的本意是宽慰师兄,让他不必着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