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安被问的哑口无言,难不成是她错了? “好了,老朱你别说了。”陈云舟看不得容安受委屈,便瞪了朱福通一眼。 朱福通这才悻悻的闭嘴,又叹了一口气,出去找萧瓒了。 容安心情很复杂,但还是先给陈云舟赔不是,“陈大哥,对不起,是我连累你了。” “你呀,真是乌鸦嘴。”陈云舟认命的摇摇头,“前两天刚劝我回家,这下好了,我直接被遣返了。” 容安一脸抱歉,但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。 想不到闹了这么大的不愉快,最后却成功解决了陈云舟回京的事。 不过眼下她可高兴不起来,现在心里乱着呢。新船说 陈云舟看她愁眉不展的样子,语重心长的劝解道:“说句公道话,这件事王爷没有错,你之所以不认同,那是因为你心里没有国仇家恨。” 陈云舟的话像一只无形的大手,拨开了容安头顶的云雾,让她看见更高更开阔的天空。 是啊,国仇家恨,那是她从不曾考虑过的事情,她的世界里并不存在这四个字。 陈云舟看着她怔然的样子,又说道:“诚然,你是深闺里的女眷,心软又天真。 可你别忘了,你也是燕王妃,是王爷的妻子,你难道对他身上的国仇家恨一无所知吗,就算不能感同身受,也要同仇敌忾。 可你却在他报仇雪恨的时候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指责他,你知道你像什么吗?” 容安愣愣的看着他,突然很怕自己承受不了他的话。 可陈云舟还是说道:“你像一个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局外人,在你眼里,我们和外族人都是平等的,不分亲疏。 这没错,但属实令人寒心。” 陈云舟的话像一块巨石,压在容安的心头,让她喘不过气来。 陈云舟看着她惨白的脸色,知道她心里难受,但作为义兄,有些话他不来提点,又有谁会对她说呢,何况他马上就要走了。 “心善没有错,但也要分场合,分立场。 你虽未上过战场,但肯定也能想象的出来,哪场战不是血流成河,尸横遍野,那些无名小卒,谁又不是无辜的。 若是畏手畏脚,于心不忍,这个不忍杀,那个不忍利用,那这战还打不打了。 可你不打,敌人也不会停下,这就是你死我亡的战争,比的就是谁更狠更足智多谋,而不是比谁更善良。” 容安深吸一口气,眼睛有些发酸,她知道陈云舟说的是对的。 只是这样的是非观,对她的冲击很大。 陈云舟也知道她一时难以接受,于是努力开导她。 “你要明白,很多事情,并不是非黑即白。 如果你是普通人,不理解也就罢了。但是你不是,你是咱们大邺朝的燕王妃,你必须要有大局观。” 容安点点头,只觉得脑海里一下子被人强塞了很多东西,一会儿犹如醍醐灌顶,一会儿又很茫然。 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。 陈云舟看着她惆怅的样子,最后提醒道:“这一路,我看的出王爷对你很好,忙着大事也没有忘记你。 让我守在外面保护你,外面闹翻天,也不能吵着你的好眠。 你也多在乎在乎他吧,别对他太苛刻,他要权衡的事情太多了,很难面面俱到。” …… 陈云舟走了,容安陷入长久的深思和反省。 外面很吵闹,是蒙族人开始操办王太后的葬礼了。 萧瓒一直没有再回来。 夜幕降临,在蒙族和北齐边境发生了一场厮杀。 萧瓒一手提剑,一手拎着一个滴着血的人头,沾了血的面容冰冷肃杀,杀红的眼睛宛如地狱修罗。 被他踩在脚下的北齐大皇子吓的屁滚尿流,浑身发抖。 “求求你,不要杀我,你要什么我都给你,只求你别杀我……”他大哭着求饶,不停的叫喊,甚至不敢睁开眼睛。 萧瓒的嘴角溢出一丝鄙夷的冷笑,云靴狠狠碾在他的脸上,然后飞起一脚,将他踹出数丈远。 只见大皇子犹如破败的沙包在地上滚了几圈,吐出一口血来,但依旧不顾一切的朝前爬去。 萧瓒漠然的看着,朱福通想去追,却被他拦住。 “王爷要放他回去?”朱福通问道。 萧瓒点点头,转身将手里的人头递给属下,属下立刻拿出一块厚布包裹起来。 “也是,汗王一死,几个皇子的内斗必定进入白热化,多一个人争就多一分裹乱,再说大皇子昏庸无能,他若能登基,也是北齐之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