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她祖父一死,爵位收回,蒋家就要退出京城的勋贵圈子。 永昌伯趁着祖上最后一点荫封,替儿子蒋平讨到了骠骑大将军的独女周氏做正妻,周氏出身好、嫁妆丰厚,唯独相貌平庸。 婚后蒋平报复性的纳了一堆貌美姬妾,又生了一堆庶子庶女。 听说伯府每月的流水早已入不敷出,周氏已经动用嫁妆补贴家用,每日还要周旋于一众姨娘小妾,脾气极为暴躁,想来蒋英在她母亲身边也是耳濡目染。 此时蒋英已经被容安盯的恼羞成怒,她微胖的身子气的发抖。 容安这才凉凉的开口:“就是你说我的婢女偷了东西?” “没错,她偷了我的羊脂玉佩,你是她的主子,你得赔我!”蒋英昂首挺胸,很快找回气场。 容安漠然的看着她,不动怒,不退缩,继续问道:“人赃俱获?” “她不肯交出来。”蒋英气势更甚,“只有她近过我的身,她撞了我一下之后,我的玉佩就不见了,不是她偷的是谁偷的? 她肯定是怕搜身藏起来了,我告诉你,那块玉佩是我在珍宝坊买的,值两千两白银,交不出东西,你就赔我钱!” 蒋英一口气说了这么多,容安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。 “所以,你们根本没有证据。”她冷笑。 蒋英看着眼前外表娇柔,却偏偏眼神锐利的女孩子,莫名有些胆颤。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蒋氏和李云瑶,见二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,不自觉又挺直了腰板。 “你要什么证据?”她反问,“她撞我的时候,后花园的下人都能为我作证,还有珍宝坊也有我买玉佩的记录,难不成我一个伯府嫡小姐会讹一个贱婢?” “我也能为表姐作证。”李云瑶适时发声,“当时我和表姐在后花园走的好好的,三姐你的婢女不知道是不是没长眼睛,竟然直直的撞到表姐身上,那之后,表姐就发现身上的玉佩不见了,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。” 有了李云瑶的证词,蒋英的下巴抬的更高了,她倨傲的看着容安,仿佛胜券在握。 今天不但要把她的婢女打的半死,还要让她掏出两千两银子来,好好为姑母和表妹出一口恶气。 容安嘴角露出一丝讥讽,趁她正得意,竟然直直的朝她撞了过去。 这一下撞的结实,纵然蒋英身板敦厚,也朝后退了好几步。 不但蒋英又气又懵,在场的其他人都出吃了一惊。 难不成说不过就直接动手了。 蒋英刚要发难,就见容安摸了摸袖口,一声惊呼:“哎呀,我在珍宝坊刚买的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不见了。” 她说着看向一脸莫名的蒋英,呵道:“刚刚只有你近过我的身,肯定是你偷的,赶紧交出来。” 蒋英皱眉瞪着她,眼中还有些迷茫,嘴上已经本能的反驳:“我什么时候偷你东西了,你是不是有病?” “就是刚刚,我不小心撞到你,我身上的东西就不见了,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。 我告诉你,那支步摇是我在珍宝坊买的,值五千两白银,交不出东西,你就赔我钱!” 听着这似曾相识的话,蒋英都要气笑了,李云瑶也是差不多反应。 蒋氏冷笑了一声,对着容安训斥道:“都多大的人了,还在这里胡搅蛮缠。” 容安却一脸正色,“母亲这么说就是胳膊肘往外拐了,都是撞到人丢了东西,怎么到女儿这里就成了胡搅蛮缠? 我两撞在一起,在场的人都能作证,还有珍宝坊也有我买步摇的记录,难不成我一个国公府嫡小姐会讹一个穷酸伯府的人?” 蒋氏额上青筋暴起,暴呵道:“混账东西!” 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她娘家,定要她好看。 而被点名羞辱的蒋英更是气急败坏,她咬牙冲上前就要教训容安,被坐在一旁的蒋南伸手拉住。 “妹妹,别冲动,这里毕竟是国公府!”他赶忙劝道,相比蒋英的胖硕,蒋南更加文弱,他一脸焦急,看起来倒是个老实的。 容安退后几步,站在大厅中间,脸上毫无惧色。 “好,你既然要闹,我们今天就奉陪到底。”蒋氏收敛怒火,眼中幽光如吐着信子的毒蛇。 “你说你丢了步摇,英儿说她丢了玉佩,现在东西都不见了,口说无凭,既然都是在珍宝坊买的,不如请珍宝坊的掌柜带着票据前来作证,你敢吗?” 蒋氏的声音洪亮逼人。 容安看着她,没有立刻回答。 她这点迟疑看在蒋英眼中就是心虚,她不由不耐烦的催促道:“你到底敢不敢?” 李云瑶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