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提醒你啊,”他朝叶孤舟挤了挤眼睛,“等会儿来上课的全长老啊……最爱提问生面孔了,回答不上来就要被他骂,有好几个交换生……都被他骂回了原宗门!”
要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对方装作不经意地问起,“对了,你原来是哪个宗门的啊?”
“我是清风宗的。”
叶孤舟就发现对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,好像能通过那窃喜的眼神读出:
清风宗的好啊,
都是些与世无争爱摸鱼的单纯修士。
“咳咳,”好像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过外露,对方连忙收敛了一些,“我知道清风宗,被全长老骂回原来宗门的,就有好几个是清风宗的。”
叶孤舟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方的表演,又在他看向自己时立马皱起了眉,一副十足担忧的样子,“那我该怎么办呢?”
对方好像很是满意他的反应,“你坐后面去一点,坐在那个角落里铁定不会被点名,就那,看见没?”
叶孤舟朝他指着的方向看去,就看见了整个宽阔的大厅,最最角落,到时候不仔细看,绝对看不见人影的一个犄角旮旯。
“……”
“怎么样?”
“我觉得……”叶孤舟把一副又是害怕又是担忧的表情演得入木三分,“那里会不会太偏了啊?”
“哎呀!”对方摆出了一副十足的恨铁不成钢脸,“你坐在这这么显眼,全长老讲完课肯定点你!到时候你回答不上来还丢脸啊!!”
叶孤舟装作扭捏了一下,但妥妥地捏住了一个,虽然很菜且胆小但也求上进的小弟子人设,他非常小声的、像是在默默对自己宣誓一般说了一句,“我不怕丢脸。”
说完这句话,叶孤舟就好像坚定了某种修道的心,他转过头看着那位弟子,眼神坚毅得好像是长夜里燃着的火苗,他又缓又有力地开口:
“就算被骂,但只要能多学一点东西,让我在我的修真路上多前进一步,我就不会离开的,我永远也不会离开。”
说完叶孤舟就转过了脸,摆出一副即使有狂风暴雨也我心如铁坚不可摧的样子。
旁边的男修一下子被震住了。
看着旁边坐得十分笔直,手也摆得非常端正,甚至目光炯炯直视前方的叶孤舟,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。
他没看错吧?这个人是筑基后期吧。
怎么说的话跟那种刚入门的菜鸟发言一模一样啊?
怎么会有人到了筑基后期还在说这种话啊?他只是想用计赶走他,好让自己的朋友坐在这个位置上而已啊!!
他为什么非得忍受这种替别人尴尬的苦楚?
这个人真是筑基后期吗?
再看一眼,还真是。
他又看了一眼依然坐的直挺挺的叶孤舟,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这样说话?
因为实在太过惊奇,他忍不住怀疑起来。
难道这才是走修正路的正确打开方式?不然怎么解释对方都筑基后期了,而他还在前期?
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修真赤子心?
不知道是不是巧合,在他想到这句话的时候,体内的灵气好像激荡了一瞬,然后又像被冲上岸一次的河水一样,缓慢地退了下去。
但当他再去感受着那份颤动时,又什么都感受不到了。
难道真有修真赤子心这种说法?
想到这,他就开始学着叶孤舟的样子,挺直背摆好手臂,坚定地目视前方坐了起来。
叶孤舟:?
但很快,叶孤舟就无暇关注突然开始学自己的男修了。
因为他看见从门口进来一个留着长长白胡子的老头,而这个白胡子老头在踏过门槛的一瞬间,教室里的所有人就都安静下来了。
叶孤舟就明白了这位就是讲课的全长老。
全长老扫视了一番下面的学生,在扫到叶孤舟这个生面孔的时候还疑惑了一下,但很快他就想到了最近刚好是交换生入宗门的时候,所以就移开了目光。
开始认真的为下面的弟子们上着理论课。
坐在比较前面的叶孤舟,这堂课听的很认真,
虽然他最后不一定会选择剑修体系,但也下意识地珍惜每一个能学习的机会。
他认真的看着全长老上课,就发现男修口中很会骂人专门把交换生骂到回宗门的全长老,其实也只一个比较喜欢絮絮叨叨的老人。
是挺喜欢发脾气,但也仅限于有理有据的指责,而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骂。
也的确爱点新面孔,至少叶孤舟就被点了两次。但问的问题基本上都是刚刚讲的内容。
就算关联上了其他东西,在叶孤舟认真思考表示自己不会之后,全长老也表示了理解。
全长老还说他才刚刚接触这一门,就能有这样的思考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。
叶孤舟乖巧地坐下,然后就看见全长老顺手点了那位坐在他旁边,好像在走神的瘦小男修。
“毛松,你来说说这个。”
叶孤舟坐在他旁边,于是就看见了他旁边的那个男修,也就是毛松,他的腿好像在抖。
叶孤舟又看了一眼,发现真的在抖。
而且应该是很抖,抖得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