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被糟蹋了,父母兄弟被人杀了,我一定会和对方玩命!没有刀枪弓箭,难道砍柴刀、菜刀没有吗?棍棒没有吗?让人如此凌辱,我反正是受不了!” 曹二雄愤愤怼道,脸红了起来。 “各位兄弟,都少说两句!归根结底,都是这些鞑靼造的孽,等会杀了他们,为百姓报仇不迟!” 利州西路的正将孟瑛,非讲武堂出身的原利州边将,轻声劝了起来。 这些讲武堂的毕业生,个个都是年轻气盛,嫉恶如仇,大敌当前,可不要自己闹起来。 他却不知道,军令如山,这些将领虽然争论,但却因为军纪森严,无人敢触犯军令,打架斗殴更是几乎绝迹。 西和州知州陈寅看在眼里,暗暗心惊。 金陵讲武堂,顾名思义,便是培养武夫。这些家伙,个个都是好勇斗狠。鞑靼大军气势汹汹前来,这些将领也毫不畏惧,绝不会示弱。 一场恶战,似乎在所难免。 “传令下去,火炮都装填好弹药,听我的军令!” 果然,年轻的西和州守将吕文德,冷冷下了军令。 城外蒙古骑兵颐指气使,恐怕不是来秀一下肌肉,转个圈就离开。既然如此,他也没有理由不配合一下对方。 “吕将军,还是小心行事,不要妄起兵端!” 蒙古骑兵龙精虎猛,剽悍果敢,让陈寅呼吸急促,心脏狂跳,赶紧小心翼翼劝了起来。 “陈相公,和强盗,是没有道理可讲的。” 吕文德冷冷笑了笑,轻声一句。 《鞑靼策》上讲的明明白白,鞑靼大军畏威不怀德,只认谁的拳头硬。跟这些人讲道理,除非是脑子坏了。 几骑游骑纵马而来,灰头土脸,让吕文德不由得脸色一变。 目光转向奔腾而来的蒙军骑士,陈寅声音微微颤抖,脸色也有了几分煞白。 “将军……是我军的游骑,要不要放他们进来?” 城墙上的将士们严阵以待,人人看着城外的鞑靼大军,蓄势待发。 宋军的游骑到了城墙跟前,人人都是满身鲜血,为首的骑士大声向城墙上喊了起来。 “吕将军,末将李寿,阶州副统领。鞑靼大军是从摩天岭绕过来的,一路奔西和州,另外一路好像奔沔州方向去了!” “从东城门进城!” 吕文德摆摆手,刘志带着宋军游骑,打马调头,直奔西和州东城门而去。 李寿离开不久,鞑靼铁骑前军已经到了城墙下,他们驱赶着被俘虏的大宋军民,箭射刀砍马撞,肆意嬉笑喝骂,任凭被屠戮者们的惨叫和哀嚎。 这是他们一贯的行事方式,威逼恫吓,以杀戮为荣,掠夺为目标,和中原农耕文明截然不同。 城外的屠杀,吕文德等人看的血灌瞳仁,个个都是红了脸庞。 “将军,干死这些狗日的!” “将军,鞑靼这是在向我军示威。跟他们干得了!” 城墙上的宋军将领义愤填膺,纷纷喊了起来。 “等一下,让他们再近些,看他们要怎样?” 吕文德脸色难看,制止了将领们的请战,尽管他也是怒火攻心,以至于面红耳赤。 嫉恶如仇,性烈如火,又手握三千精锐之士。事实上,他已经是蠢蠢欲动了。 一匹带着护具的战马,载着一铁甲贯身的圆形铁盔骑士,犹如地狱恶煞奔腾而来。马上的蒙古骑士身形矫健,百步外便张弓搭箭,向着城墙上射来,战马向前的速度不减。 羽箭破空而至,擦着吕文德的肩膀而过,正中他身后宋军的咽喉。鲜血飞溅,宋军一声闷哼,仰天摔在了城墙上。 众军一声惊呼,纷纷竖起了盾牌,或躲在了垛墙后,吕文德的面前,立刻竖起了盾牌。 中箭的宋兵血流不止,被拖了下去。看他眼睛圆睁,恐怕是凶多吉少。 “闪开!” 吕文德脸色铁青,拨开了身前的盾牌。 他也是天生的神箭手,但这百步开外,还是骑射,竟然能射杀对方目标,他是自愧不如。 他忽然想起,《鞑靼策》上说蒙古骑兵有一种轻箭,用的蒙古弓,射程可达200余步,而有的蒙古神箭手,马上就能射杀百步开外的对手。 吕文德暗暗后悔自己的大意,心头惊怒交加,面上却不动声色。 “将军,整死这狗日的!” 猝不及防就伤人,蒙古骑士的跋扈,让城头上的军官都是怒吼了起来。 “将军,开炮吧!” 赵溍面红耳赤,很是为自己刚才躲避的行为羞恼。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