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些人双膝一软,立刻跪了下来。 自己做过什么,自己心里自然清楚。 “相公,饶命啊!” 高喜也是心惊肉跳,和许多胥吏一起,连连磕头。 禁军也杀他们,还不跟杀鸡宰羊一样,根本不用什么狗屁律法条文。 “反贪司三令五申,不得贪污受贿,制置司更是明文告诫,凡鱼肉百姓、作奸犯科者,律法无情。你们非要以身试法,还有何话可说?” 汪纲声音洪亮,寒气逼人。 “相公,饶命啊!我再也不敢了!” 高喜和众胥吏都是连连乞求,眼泪鼻涕一大把。 杜雄的下场就在眼前,他已经是被吓破胆了。 “相公,我们这些人,又没有俸禄,不去想办法捞钱,难道去喝西北风吗?我们不干了,放我们出去!” “官军杀人了,放我们出去!” “杀人了,放我们出去!” 胥吏们感觉到了危险,他们在勇敢者带动下,有上百人之多,一起向营门口涌去。 胖子和高喜犹豫了一下,对望了一眼,终于没有跟上。 官军杀了杜雄,态度如此强硬,今天一定有大事发生。 门口的军官并没有强硬,也似乎有些犹豫,并不想把事情闹大。 “赶紧滚开!” “凭什么把人拘在这里,快让路!” 胥吏们都是人精,他们步步紧逼,军士们站成几排,堵住了大门。 “找死!” 汪纲冷冷一句,退出了营门。 没有军令下达,军士们手中的刀枪,也始终没有刺出和砍下。 法不责众,这可是上百人,弄不好要出大乱子。制置使相公都不发话,谁敢造次。 “放我们出去!” “我们要回去!” 胥吏们都是人精,趁着军士们犹豫,他们冲进了军士人群,有的和阻挡的军士们纠缠在一起,拳打脚踢,甚至夺过军士们的刀枪,眼看就要冲出营门。 院中,又有许多犹豫观望的胥吏追上了“勇猛者”,加入了向外逃窜的人群。 营门口乱糟糟一片,冲出营门似乎就要成功,胖子和高喜都是心动。 “胖子,要不要逃出去?” 高喜蠢蠢欲动。 “老高,冲动是魔鬼。没有这么简单,还是老老实实的,一会就知道了。” 胖子十分谨慎,妥妥的人间清醒。 官府要是只有这么几下,这也太怂了吧。 胖子话音刚落,营门口忽然涌进了许多顶盔披甲的军士,他们二话不说,抬枪就刺,边刺边进,长枪如毒蛇一般,不断有胥吏被刺倒,鲜血淋漓,惨叫声惊叫声此起彼伏。 胥吏们惊惧交加,纷纷后退,军士们列队而进,长枪急刺,毫不犹豫,胥吏们人太多,拼命后退,却挤成一堆,躲闪不及,纷纷被长枪刺倒,人潮汹涌,向后退去。 “别刺了!饶命!” “饶命啊!” 军士们长枪直刺,胥吏们倒地无数,到处都是鲜血和倒地呻吟的胥吏,惊惶大叫,跪地求饶。 院中的军士纷纷上前,形成一个包围圈,长枪叠刺,和门口进来的军士们一起,把胥吏们包围了起来,肆意杀戮,毫不手软,直到“暴动”的胥吏们倒了一地,剩下的在院中挤成一团,人人惶恐。 “全都抱头蹲下!” 军士们血淋淋的长枪环绕,胥吏们纷纷抱头蹲下,发抖哆嗦,谁也不敢抬头。 院子另外一处,没有“暴动”的胥吏们死寂一片,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场杀戮。他们之中,胖子和高喜面面相觑,跟着蹲下,都是面色苍白,也暗暗庆幸。 幸亏没有随大流,要不然,今天恐怕也是凶多吉少。 今天这场面,可是太惊险,太刺激了! 军士陪同下,汪纲重新进了大营,他看着眼前的血污和尸体,又扫向忐忑不安的胥吏,脸色阴沉。 “制置使相公,求求你,要为我们做主啊!” 人群中,有胥吏大着胆子向汪纲求情。 “康风,你还好意思说这些。” 汪纲停下了脚步,就在马军司大堂前站住,他转过身来,对着喊话的胥吏。 “作为我的幕僚,你跟着我到了江南东路,仅仅几个月,你就收受贿赂达好几千贯。镇江水师将领的案子,你也敢上下遮护。你真是让我好失望啊!” 康风老脸一红,再也说不出话来。 作为汪纲的幕僚,他无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