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 大厅中陷入了一片死寂,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。 在那个数零都要数半天的大数面前,所有人都懵了。 除了少数老赌客,就只有侍者才明白正在发生的事,有人端着托盘的手哆嗦起来,托盘里的水晶器皿们相互碰撞,叮当作响。 “我的上帝!五千万?美元!” 一个明白情况的老赌客惊呼出声:“一拖一百!有人要带着一百张赌桌一起玩!” 不懂规则的人不解询问,懂的人则开始侃侃而谈。 即使是在那些赌博合法化的国家里,每张赌桌上的金额也都是有限度的,一旦超过那个限定额度即判为非法。 可是,总有一些神秘富商之类的人,只有赌到上千万美元的巨额,才会让他们感觉刺激。 所以,为了应付这类客人,赌场就发明了“拖”多少桌的方法,来绕开法律对于金额上限的规定。 既然一张赌桌的额度达到上限,那干脆把赌资分散到多张赌桌,这样从每一张赌桌的输赢来看,赌资的额度就是没超过上限了。 “也就是说,有个疯狂的家伙占据了YAMAL号上所有的赌桌在对赌?!”赌徒们不由惊呼,面红耳热,心跳加速。 这是只有在拉斯维加斯、澳门、蒙特卡罗等超级赌城才会发生的事情。 YAMAL号或许在赌船中算得上超豪华,但体量跟超级赌城比起来连1%都不到,很难相信这种大赌会出现在这艘船上。 他们此刻被占用赌桌都不能再赌,便纷纷涌向了江守云所在的赌桌。 至于那些挤不进去的人,只能围在最大的几块屏幕前,心惊胆战地旁观这场血战。 但此时当事双方,却显得十分平静。 “我坐庄?”独眼男面无表情地问道。 “客随主便,我就不坐庄了吧。”江守云随手接过楚子航递来的牙签,剔了剔牙后咬着牙签含糊不清笑道,“不过,我这个人比较喜欢留底牌。” 嘴上说着客随主便,实际上霸道得很啊。 一般来说,都是开局时,庄家给闲家的牌面向上发两张明牌,再给庄家自己发两张牌,一张明牌,一张盖住的暗牌。 而江守云的意思也很明显…… “那就各自留一张底牌吧。”独眼男瞥了眼那个荷官,摆了摆手道,“拿十二副牌。” 两人打破规则的做法,让周围众人心中发颤。 21点虽然一般是用一到八副牌,但只有两个情况才用得到八副牌, 第一个是人多的时候,第二个则是……防止有人记牌的时候。 而独眼男居然用了十二副牌,每种花色的牌就有四十八张,彻底洗乱之后混在一起,就变成了没有人能记忆或者揣摩的乱数。 好似摸不透看不穿的命运一般。 “对了。”江守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,抬头看向独眼男随口问道,“如果一样大的话,算是谁输谁赢啊?” 独眼男迟疑片刻,面无表情道:“算你赢。” 闻言,江守云的嘴角多了一抹弧度。 荷官被换成一个更漂亮的女孩,妆容如希腊雕塑中的女神,衣着却不像其他荷官那样暴露。 而且看得出来,刚刚的那个荷官对她很敬畏,地位明显不低。 就连独眼男也对她点了点头,打了个招呼。 咔哒!咔哒! 她看守着长条形的牌盒,用一块修长的木片把牌发到江守云和独眼男面前。 独眼男拿到了一张未知的暗牌和明牌3,江守云拿到了一张未知的暗牌和明牌A。 江守云的指尖划过暗牌。 翘起一角看后,嘴角挑起笑容,看向了独眼男。 “不买。”独眼男惜字如金地吐出两个字。 如果庄家的明牌为A,闲家可以考虑买不买“保险”,保险金额是赌注的一半且不退。 买了保险以后,如果庄家的暗牌为10点牌,那么翻开此牌,购买保险的闲家能得到1倍赌注。 如果庄家的暗牌不为10点牌,则保持暗牌继续游戏。 现在两个人都是庄家,又都是闲家,所以玩法也要改变了。 很显然,独眼男不认为江守云手中的暗牌会是10点牌。 “确定不买吗?”江守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,“过了这个村,可就没有这个店了。” 江守云手中的A牌,既可算作1点,也可算作11点,由他自己决定。 如果他的暗牌是10点牌,那么,他现在就已经是21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