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何分?” “你带着一批人回京,我留下来善后,得把染坊的那道大铁门打开。我觉得我们带的人也够了,实在不行通知当地官府。” “不行。” “有何不行?抓捕方士奇和吴四两个人对于刑部来说都是棘手的事情,你不回去江玉一个人办不了的。我这边能处理好。” “不行。” 任凭许倾如何说,谢凛就是不答应。 她知道谢凛是怕她会有什么闪失。 许倾故意小声的激他道:“挺大个男人怎么就是离不开媳妇儿了呢?” 谢凛一听这话,直接急了:“我那是离不开吗?我那是怕你出事,你自己心里没数吗?” “朗朗乾坤,那么多人保护我,能出什么事儿?” 谢凛不想与她争执,但许倾秉承着凡事好商量的原则和他商量了一遍又一遍,终于把谢凛说动了。 “那好,就按照你说的来办。我把大部分的人全都留给你,我自己回京。” “路上小心,你多留一些人,我若是有难处可以求助官府,你不一样,还要赶路。” “都一样,官府现在信得过?” 谢凛一句话道尽了现实,事实证明,官府未必是最能护得住百姓的地方。 待到谢凛离开了之后,许倾便开始处理延平这边的事情。 她先是去了吴家的厂子里,找人将那扇大铁门砸了开。 铁门倾倒,真相大白。 充满了血腥之气的秘密工厂暴露在外,守在里面干活的工人全部被捕。 这些工人们知道外面出了事,却被困在了里面出不来,吴谦立一死了之,也没想过给这些人一条活路。 许倾永远记得,在大门打开之际,那扑面而来的血气让整个染坊都似变成了个屠宰场。 巨大的染缸里,存着的人血已经变得近乎于黑色。 那一刻,许倾才知道,原来人命在某一些人的眼中,真的是不值一提的卑微。 之后,许倾又去了吴谦立种植染料的大片土地。 她命人给土地送一送土,最终……也发现了深埋在地下被当做肥料供养植物的尸体。 许倾知道,已经不用再深挖下去,因为她不知道这地下究竟会有多少具尸体。 只是……待到真相大白这一天,她们已经成了不值一提的养料,没人会在乎。 许倾站在广阔的土地上,凝重的目光正望向了远方,她依然坚信这个世界上的适者生存,可是……作为一小部分的强者,真的就应该视生命如草芥般低贱,甚至是无情的夺取吗? 可是……这样的事情,永远无止无终。 处理好了延平城的一切后,许倾便踏上了回京的路。 等到回到京城王府的时候,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。 这一路上,她在马车上虽然睡得不算安稳,但总归是休息过了的,尚且有精神。 其他人累了几天,也都回去休息了。 回到王府后,也没见到谢凛的人影。 听下人们说,谢凛一直都没有回来过。 许倾心中推算,明明他应该昨天就回来了的,难道是过了这么久,都没有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吗? 她便想要去刑部问了问情况。 刑部。 许倾刚一到刑部,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。 大门紧闭,江玉正跪在门外,看起来状态也不是很好,身子挺着笔直却在隐隐的晃动着。 其他的人劝许倾不要去问。 但许倾实在是不理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,能让江玉这样跪在众目睽睽之下。 难道是谢凛还是没有对他消气吗? 许倾上前问江玉,江玉却闭口不答。 无奈,许倾只好推门而入,问问谢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。 她刚一进门,就看到谢凛正用手撑着额头,满面疲累的垂着头,看起来也没比江玉好到哪里去。 许倾走上了前去,开口问:“你昨天便回来了,怎么现在还没有解决完所有的事情吗?不回去休息?” 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 “我今早便回来了。路上睡了一会儿,也不太困。见你没回来,特意准备了一些小菜给你垫垫肚子。” 谢凛的眉目之间尽是忧色,看着许倾一点点摆在他面前的碗碟儿,谢凛却一丁点儿的食欲都没有。 许倾平静柔和的问:“你怎么了?为什么让江玉在门口长跪不起?你还没有消气吗?” 谢凛一脸的疲态,稍有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