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实在的,谢容也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能醒过来。 一切都是未知数。 但是他所知道的是,留给自己的时间,所剩无几,必须在皇帝病危昏迷之事传出去之前,赶紧集全所有的兵马,准备逼宫夺权。 初晨,谢容的手下来报,谢凛的死讯以及谢风的不知所踪。 谢容早就知道,谢风不会心甘情愿的帮自己,才区区几天而已,便已经有了二心。 为了防止节外生枝,谢容必须要有所行动,越快越好。 整个皇宫上下被谢容的人围得像是密不透风的牢笼,根本不会有任何消息泄露出去。京城之中更是集结了谢容的兵马。 一切准备就绪,谢容形色匆匆的离开了皇宫,准备去和自己的人在宫外汇合,商量对策,各路兵马齐聚之后,立马夺位逼宫,杀进皇城。 两天时间就这样过去了,谢容紧锣密鼓的准备着。正当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,却不曾想…… 这天,谢容的手下匆忙来报:“殿下,大事不妙了。” “怎么了?慌什么?”谢容心头一紧。 “殿下,前方得到了消息,皇上昏迷不醒的事被传了出去。而且已经传到了诸王的耳朵里。” “你说什么?”谢容瞬间大惊失色,一再的询问手下: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?” 手下也有些乱了方寸,唇齿之间哆哆嗦嗦的说:“殿下,应该是当晚就被传了出去,时隔两天,之所以没有任何动静,是因为诸王在进京的途中,分别被不明的兵马拦在了途中无法进京。所以现在……现在……” “现在怎么样?”谢容诚惶诚恐的瞪大了双目。 “所以……现在诸王不仅知道了皇上昏迷不醒这件事,还……认定了是您要谋反,以三殿下兴王为首,已经全体出动,奔京的途中了啊!” 谢容一下子慌然失色,在众人面前跌坐在了椅子上,脸色惨白如纸,唇角微微颤抖着,整个人已经是方寸大乱的状态。 “怎么办?怎么办?”谢容口中念叨着:“到底是谢凛还是谢风?是谁在害本王!是谁?” “凌王不是已经死了吗?” 无论是谁,急转直下的事态,对于谢容来说都是灭顶之灾。无论是反还是不反,远在封地的诸王们都已经将他视作谋夺皇权,枉顾兄弟之情的谋逆之臣。 进退无望的绝路,唯有放手一搏…… 毕竟他谢容与诸王不同的是,以实力而论,他现在已经抢占了太多的先机。 谢容手下的将领们紧着询问谢容:“殿下,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?” “事已至此,本王没有那么多的顾虑。既然本王的各位哥哥们已经在讨伐本王的路上,本王又怎么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呢?”谢容想要豁出去一回,是生是死,是成是败就看这一次了。 众位将领们一心追随,绝无二心。 就算是有异心有如何,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,众人都没有了退路。 谢容知道,自己如今唯一的出路,就是在诸王赶过来之前发动这次夺位之争,京城各处,四方兵马已经齐聚,迫在眉睫,就差一声令下,踏平这个京城。 短短一天的时间里,谢容的兵马攻占了京城在内的数座城池,以横扫之势将整个皇城内外围困。 许松亦带兵镇守,一连败退。 皇宫,京城早已经是谢容的囊中之物。 谢容以为,皇位唾手可得…… 另一边。 皇宫。 整个皇宫就像是个巨大的牢笼,早在谢容临行之前就已经将宫门全部封禁,派兵驻守。 与外面的腥风血雨,一片厮杀相比,宫墙之下反倒成了个安全的地方。 许倾已经被关在青鸾殿三天之久。 这三天来,她茶不思饭不想。晚上睡觉会有人监视,白日里也要端坐在殿内,在云贤妃的眼皮子底下寸步不能离。 许倾很难想象,自己今后的日子会是怎样的。 没有人能来告知于她谢凛的状况,到底是生是死,是成是败。 这三天来,许倾只有内耗自己的内心来强行撑下去。 许倾不知道如果谢容夺位成功,自己会何去何从,但许倾心里明白,若谢凛有个三长两短,自己所做的一切,所付出的所有感情,全都付诸东流。 几日来的折磨,让原本明艳灿烂的许倾面容上徒增了寸寸消磨不掉的愁思。 可以接受屈辱,可以接受臣服,可以接受因谢凛而出现的任何情况,唯独不能接受生命再没有他的存在。 这道密不透风的宫墙,寂静得比牢笼还要窒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