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时,于晚端着托盘进来,碗里的乳黄色膏体,看着就喜人。 来到这边,程雪吃燕窝的次数也不少,但大多都是红糖燕窝、红枣燕窝等。 “这是做的啥?” “燕窝蒸蛋。”于晚笑着回答,“是用燕窝丝跟鸡蛋一起,放了羊乳、冰糖。” “好学吗?”程雪追问。 于晚点点头,“就像蒸鸡蛋糕似的,挺简单。送的燕窝都是处理过的,拿来用温水泡发就能用。” 程雪听了招呼大家—— “每人拿一碗,咱都尝尝鲜,我还是第一次吃燕窝蒸蛋。” 王氏听她这么说,拿起一碗自嘲说: “要不是嫂子,我这辈子都够呛能吃上燕窝。这是我活23年来,第一次吃。听说大户人家的夫人都吃这个,为了驻颜。” 于昐三两下解决掉甜嫩嫩的燕窝蒸蛋,说: “大嫂别急,日后咱家英杰肯定有出息。等他启蒙几年,我就送他去府城的腾飞书院。到时候考个一官半职,大嫂就等着顿顿吃燕窝吧。” 做买卖、赚了钱,说话就是硬气。 换做旁人,立马就借坡下驴,理所应当的应下。不过王氏并非那种人,而且自打言懿忻去腾飞书院念书,她也知道这个书院到底是个什么级别。 “这可不能你送、得你哥自己送,他爹,听着没,为儿子好好奋斗。” “放心吧。”于昭重重颔首。 哥俩的样子令程雪莫名,纳闷问: “咋了?好端端的为啥提腾飞书院?” 于昭的“没啥”还没等说出口,于昐气呼呼撇嘴道: “那个叫汪森的,吃饭时一个劲儿讲腾飞书院,还说要把他儿子送过去,特意跟我们说了三遍。我一听就知道冲大侄女去的,我也没惯着,直接说大侄女以后最次得嫁举人老爷,不是爹考举人。” “噗嗤——”程雪没有忍住,直接轻笑出声。于昭看着直不愣噔的亲弟弟,笑而不语。 有句俗话叫“乱拳打死老师傅”,于昐就是如此。 程雪听了心里畅快,脑子里在琢磨好的贺礼上,又增加了一对鱼水情深的胆瓶。这么给力的小叔子,必须好好谢谢。 转天吃过早饭,于昭过来送所有宾客。于淮等人都没有露面,爱谁谁。 汪森在前院是左等不来、右等不见,终于在杜老爷子上车后不情不愿的钻进去。 马车晃晃悠悠走上官道,罗氏才气呼呼开口—— “这就故意躲你呢。往后你别老‘嫂子’、‘哥’的挂在嘴边,不是亲的,咱没势力,人家根本不稀罕。她男人跟大儒南下游学,肖清霖、周飞都去了,咋就你没去?心里好好琢磨琢磨。” 老生常谈的车轱辘话,汪森听得厌烦。 “你行了、叨叨啥。当初要不是嫂子,我这条命就没了,你还能做举人夫人?好姑娘那么多,再说咱儿子还小,你急啥。” “我急啥?你说我急啥!好女百家求,不趁现在把人定了,日后等你的好哥哥做大官,你想攀就攀不上了。人家现在就不带你玩了,你没发现?”罗氏话说的很不客气,自然也没有顾念丈夫的面子。 汪森岂能不知这个道理,可一想到当初李家对自己的照顾,心里那点子怨怼瞬间消散。见杜家坐的马车就在后面,冲车夫说声“停车”直接跳下去,上了后面那辆。 罗氏气的肺管子差点没炸了,但却不能发作,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。好在她聪明,昨天让大儿子写了信留下,只要她看见后,想来定能有答复。 与此同时的李家主院,程雪双手哆嗦,恨不得把手上的纸撕碎! 信不是汪森写的,至于是他哪个儿子不清楚,但信得口气绝对出自罗氏。BIqupai. 儿子去念腾飞书院就算了不起?哪里来的逻辑。 光耀门楣一代而成还是少数,谁家不是经历几代人的努力!汪森考中举人都卡名次上位,她怎么就能……这么自信! “夫人别气,信交给奴婢,奴婢去处理。” “不用,凑炉子烧了、不用理会。”程雪长舒口气,揉揉太阳穴问,“舅父他们出发了吗?” “还没有,在表老爷那边小坐呢。”玉娘回答。 程雪“嗯”一声点头,起身整理衣服,道: “那咱们也过去,把那对鱼水情深的胆瓶装上,还有其他东西也带上。” “是。” 来到于昭家,于淮正带着两个儿子在院子里扯苫布。 又是一年暖和时,去年夏天在院子里吃饭,凉爽无比,今年继续。 程雪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