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晖回屋见队友真躺在炕上、装病,笑着把钱递给她,道: “不用装,我还能让他进屋?李方说等下再送三十个鸡蛋,晚上咱吃鸡蛋糕?” “行。”程雪边说边起身,把三串钱收好,又道,“西间干了,你打算啥时候洗?下午、还是晚上?” “晚上吧。我答应了铁蛋,下午带他下河摸鱼。” “谁让你答应的!”程雪急了。 警惕的看眼外屋,压低声音轻斥说: “这些天我就不让他去,你竟然敢拖后腿?!” 李晖无奈,小声为自己辩解: “我没法子啊,他求我头上了,我不好拒绝啊。” “去你的不好拒绝。”程雪火冒三丈,“深秋水凉,他要伤风了咋办?你不知道这地方一个小感冒都能让孩子夭折?你咋当爹的!” 李晖心虚,一把将往炕里轱辘的四蛋抱在怀里,讨好解释: “我知道这么做欠考虑,可他留给我的疙瘩太大,我想跟孩子们拉进关系,就得尽量满足他们。你就当帮我一次,我肯定不让他下水。我下水,我保证。” “你保证个der!你下水生病了,也得我伺候!你是家里钱多烧的是不?”程雪气的不行。 刚才还觉得他很靠谱,但现在她收回这个想法。 自觉理亏的李晖也不敢辩解,只能缩着脖子,小声提醒: “你原主是‘为夫命是从’的性格,我都答应铁蛋了,你给个面子。我知这么说很不负责任,可他不觉得自己是父亲,弄得孩子跟他不交心,我既然决定负重前行,那肯定要跟俩孩子缓和关系。你放心,等我做账,糖糖跟铁蛋都去帮忙,我天天拘着他们。” 程雪还是很生气,可他讲得又不是没有道理。 “那你说好了,你下水,他不能下。” “放心放心,肯定是我。我是大人、是爷们,我抗造。” “你抗造个der!” 愤恨瞪他一眼,程雪抱起四蛋,头也不回的走了。 屋门关上,李晖长叹口气。 做爹难,做个好爹更难,做个不拖队友后腿的好爹……难上加难! …… 午饭后,父子俩牵着虎子出门。 程雪哄睡了李怀跟李恬,和李悦一起在炕上做冬衣。 尽量放空自己,让身体本能的去做活儿。 孩子们的冬衣可以交给李悦,但李晖跟她自己的,还得她来做。好在做好做孬无所谓,他们彼此间是不会拆穿。 正做着,院外传来拍门声,李悦放下东西,穿鞋出去。 推开院门见是李旺川,手里还拎个篮子。 “大丫你爹呢?你娘好些没?我能进屋瞅瞅不?族长让我来的。” 谁让来也不好使! 李悦缓缓摇头,关上院门说: “我爹在书房做账呢,我娘睡了。狗就在东屋,旺川伯还是别进去了吧。” 李旺川心有余悸,尤其听蒋里正说那狗是独狗,就更不想进屋。 把手里的篮子递给她,说: “那这样,等你爹忙完,让他把篮子给二叔送回去,我就不进去了。” “行。” 李悦接过篮子,目送李旺川走后,拴上院门回屋。 不多不少,一共三十个,用六个蒸鸡蛋糕,很好能蒸一小盆。 程雪心烦的不行,见她回来忙放下顶针,道: “糖糖,娘做不下去了,你等下把剩的做了,我去看看你爹他们。败家玩意,大冷天带铁蛋下河,这要伤风看我不捏死他!” 李悦听着熟悉的狠话,完全不在意。类似的情况很多,母亲也就过过嘴瘾。 “糖糖,等下你熬些姜水,多放些姜,别着急放糖。娘去西屋把灶点了,你注意盯着些。” “好。”李悦乖顺应声,带上顶针,继续做活。 村西北方向有条大河,夏日里村妇都去那洗衣服。 程雪一路小跑到河边,河两侧根本不见人影。 她来时走的是必经之路,不可能错过,去哪儿了? 沿河边往上慢慢走,终于发现了家里的小桶。 桶没倒,桶边的脚印,通向北面的树林。 按网文惯用的套路,父子俩进林子了。 进林子两种结果,要么救个人,要么捡个宝。 她希望是后者,救人就算了,她没空。。 顺着脚印进林子,两侧树干被做了记号,想来是李晖所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