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部堂德薄能鲜,独仗忠信二字为行军之本,上有日月,下有鬼神,明有浩浩长江之水,幽有前次殉难各忠臣烈士之魂,实鉴吾心,咸听吾言。檄到如律令,无忽!
1854年2月25日,曾国藩衡州誓师,命褚汝航为水军统领,塔齐布为陆军先锋,乘战船240艘、渔舟120艘,率军17000,顺江东下。
曾国藩舟行湘江,莅临长沙,咨告湖南巡抚骆秉章东征事宜毕,复奏:贵州黎平府升用道胡林翼,前经督臣吴文镕奏调湖北差遣。该员自带黔勇六百名,由黔赴鄂,于正月下旬驰抵金口,适值黄州师溃,贼踪上窜,该员所募黔勇系山民,不习水战,又兼无饷、无夫、无货药锅帐,不能前进。迭据该员具禀南抚臣及臣行营,请支给口粮军械在案。臣与抚臣函商,派员解送货药帐棚,拨银二千两往资接济。臣拟先遣陆勇与该员会合援鄂,又值贼匪窜扰岳州、湘阴、道路阻隔,委员仍行折回。臣思岳州一带既被贼扰,自当先攻克岳州,不使南北梗塞,方能全师东下。现拟札饬该员暂驻岳州附近地方,臣迅即东下,与该员督勇先行会剿。
幕僚陈士杰曰:“涤帅统领万兵,空前绝后,不入长沙暂歇乎?”
曾国藩呷茶四顾,怆然道:“长沙吾城,近在咫尺,只可惜,抚疑督谤,近不的分毫;王鑫小子,返璞山人,拗口小名,叹只叹,崎岖古怪,悟不透人意。此子,只三千湘勇,鏖战靖港三日,终挫贼军攻势,真虎将也。吾令:副将塔齐布、监生邹寿璋带陆勇二千,千总杨载福、生员彭玉麟率水师二营,北进岳州,逐贼出湘;贵东道胡林翼、前平江知县林源恩,合力剿除平江地方贼匪。”
王鑫、胡林翼、塔齐布合力进击。石祥祯渐不能支,不得不让出宁乡、靖港、岳州,退守鄂域。
杨秀清闻,敕令春官右副丞相林绍障率兵三万,驰援石祥祯。
左宗棠自鄂返湘,退隐湘阴,偶逢散兵游匪,宗棠惊诧,谓左宗植道:“听闻贼将入梓木洞得吾而心甘焉。”
左宗植道:“贼若得尔,大卸八块!曾国藩、骆秉章三番五邀,曾国藩、郭嵩焘白手起家,暂可罔顾;骆秉章推诚相与,楚湘一切,全皆托付!尔充耳不闻,尔想署抚乎?”
左宗棠道:“署抚小焉?吾今亮也!如此这般,身已不由己,勉为一行乎?”
左宗棠跻身长沙,骆秉章喜泣,即将军政一切,专以相付。
1854年3月30日,塔齐布、邹寿璋率湘勇开进岳州城,曾国藩亦随水师进驻岳州南津港。
陈士杰道:“贵东道胡林翼、前平江知县林源恩,于平江地方与贼接战,迭获胜仗。”
曾国藩道:“胡润芝之才,胜吾十倍,此君早至一载,事不至此。吾令:水师西向搜查湖汊;塔齐布督率陆师,东驱剿办崇、通,肃清残敌。”
岳州复得,咸丰帝稍安,忽有沙俄西伯利亚总督遣使觐见,言俄正与英国争战克什米尔,为防英人偷袭俄远东之领土,特奉沙皇谕命,取道黑龙江,赶赴太平洋。
咸丰帝勃然大怒,断然拒绝。
俄罗斯驻北京大司祭巴拉第密告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维约夫:中国内乱四起,我宜趁火打劫,攻占黑龙江。清皇应接不暇,必妥协于我。此最佳之时机,切勿错过。
穆拉维约夫接报,率兵千余,开至黑龙江下游吞屯、庙街、克默尔湾一带。
咸丰帝急谕黑龙江将军奕格:粤匪肆虐,战不可两开;密切监视,随时禀报,切勿轻举妄动。
恭亲王奕忻道:“许乃钊清剿小刀会匪,误杀夷妇,上海恐亦起边衅。”
咸丰帝道:“许乃钊剿匪半载,未见成效,着即革职。吉尔杭阿亲燃大炮、身先士卒,连克五城,忠勇可嘉,擢江苏布政使,暂署江苏巡抚,统领上海诸军,只剿贼匪,勿起边衅。”
奕忻道:“琦善曰:军无见粮,士有菜色,阵亡召补无人应募,抚绥之术至是已穷,况别处军营皆不缺饷,相距咫尺,士卒岂无所闻。责战则同,饩军则异,揆诸事理,未可谓平。万一军心涣散,恐至不可收拾。”
咸丰帝道:“琦善其人,于瓜洲则云贼匿不出,于江浦则谓防不胜防,剿办事宜毫无把握。仅以抽拨队伍,拿获奸细,数日一奏。如此之人,之与曾国藩、江忠源,相差云泥。”
奕忻道:“上月,江北大营瞿腾龙、德兴阿、鞠殿华等合击瓜洲,无果而返,瞿腾龙以少卒断后,索饮于路,被贼围杀。琦善统军,自克扬州后,再无战绩,反损大员。”
咸丰帝道:“贼逆以镇江为巢窟,瓜洲乃其犄角,欲清江面,必须于克复瓜洲后,以水师南捣镇江,与余万清水陆夹攻。若能克复镇江,则水师船只可以直达金陵。朕令:琦善督率焦山水师,水陆并进,先克瓜洲。”
焦山水师总兵叶常春惧战,时而侯风修艌,动辄经旬。
琦善复攻瓜洲月余,无果。再疏:镇江与瓜洲切近江心,又有金山贼营对设大炮,联成一起,声息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