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是旁人,沈愈白并不会理睬。 可重点这人是宴辞啊! 他干笑了一声,“都督,白天的事情是一个误会,是我看错了。” “误会?”宴辞冷笑一声,旁边路过的内监都跟着抖了抖! 谁人不知,千万不要让九千岁生气,如果他生气了,就连皇子皇孙来,都会被扒一层皮下来! 但比起让九千岁生气,那更不能让九千岁冷笑啊! 因为那可是要死人的! 沈愈白心底止不住咒骂宴辞,但骨子里却又不由自主地惧怕宴辞,他身子踉跄了一下,堪堪站稳。 刚要继续解释,突然就听到宴辞拔高了声音问道:“听说,沈世子跟夫人和离了?莫非,白天的时候,世子以为你夫人在本都督马车上?” 沈愈白蓦然抬头,瞪大了双眼。 而俩人本就都是中心人物,尤其是宴辞,除了陛下,看到他跟谁能够这样交谈上半天,还没有杀人的? 所以,本来众人都关注这里,再听到宴辞口中的话,那表情可就十分丰富了。 好巧不巧的,路过的九皇子将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,他不怀好意地拔高了声音道:“沈世子,本王看你就是故意诬陷人宴都督,他的马车上,怎么会有你的夫人?哦对了,你跟你夫人不是从小就定亲,青梅竹马,怎么静宁郡主一入京,你就和离了呢?” “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!”有人附和九皇子说道。 沈愈白的脸半清不白的,“九殿下言重了,我跟内子和离,是另有缘故。” “什么缘故,大家又不是外人,说起来你还是我表哥呢,既然都是自家人,就说来听听?” 这下沈愈白真的要被气死了。 他的嫡亲表亲是七皇子,管九皇子什么事! 而他越是脸色难看,支吾不出来,那边九皇子一派的人,更是嘲讽得厉害。 七皇子一派的人没有办法,只好过来给沈愈白解围。 最后双方愈演愈烈。 而主导了这一切的宴辞功成身退,路过一众人后,迈步走到了皇帝宝座身边。 皇帝皱眉问:“那边怎么回事,几个小年轻的,打起来了?” “启禀陛下,他们没有打架,可能是为了争抢静宁郡主,而对彼此都看不上眼吧。” 此时宝座旁除了内侍,再无其他人,皇帝抬眼看了过去,神色莫辨。 “宴辞,依你只看,最后那静宁郡主,会花落谁家?” “陛下说笑了,怎会问臣这无根之人这个问题呢?” “你随便说说,不管如何,朕恕你无罪。” 宴辞嘴角沁着一抹微凉的笑意,语调极慢,“会花落谁家,微臣不知,但却知道容城王府这朵花,已经被人采撷了。” 皇帝一愣,“什么意思?” “陛下,静宁郡主昨日进宫,在揽月宫呆了一晚上,今天一早才出宫。” “这件事朕知道,端妃之前跟容老太妃有一些渊源,所以拉着静宁进宫说话,说得晚了,留宿一晚也没什么。” “可是陛下,今儿一早静宁郡主出宫后,并没有回他们在京城中的王府,而是先到了沈侯爷家。哦对了,下马车的时候,沈世子同静宁郡主,一起下来的呢,手牵着手。” 皇帝的脸色,慢慢地沉了下来。 而这边宴会上,到底没有闹腾起来,只是沈愈白这脸面是丢定了! 同时,他和离了的事情,也被传播开来。 贵女们这一边,大家今天都不太爽,看着那静宁郡主,被一群人簇拥在其中,甚至有人还看到了自己的未婚夫! 郑家二姑娘就是如此,此时她生气地搅着手绢,突然听到身边坐着的祁明月,开口道,“太好了!” 郑二姑娘有点茫然,“明月县主,你怎么了?” 祁明月指了指前面,“你刚才没听到吗,他们说沈愈白跟他夫人和离了!” “自然是听到了,”郑二姑娘一愣,随即恍然大悟,“哦,我差点忘记了,县主一直心仪那沈世子,只是,县主你看看那杜宁燕。” 果然听到沈愈白和离了,那杜宁燕简直高兴得双眼冒光,用手绢掩唇跟身边人说话,眉目生动万分,脸颊红彤彤的,含羞带怯。 祁明月嘁了一声,“谁稀罕那沈愈白啊。” 她左右看了看,想起来林晚意的身份,不够出席今日的宫宴,随后有点悻悻地。 不过一想到对方正如那日在平阳公主府的时候,说的那一番话,祁明月想,能够痛快和离,还算那林晚意有脑子! 她扯了扯郑二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