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恨秦子衿,不想提她的名字。 他爱秦子衿,希望她走,重新获得自由和快乐。 金仁贤逼迫自己放手,内心千疮百孔的疼,嘴上一句不提,就是嘴硬。 “秦子衿”这个名字,仿佛一日之间,在金家消失了。 注意!一人除外——奶奶。 奶奶天天嘟囔,不同意见。 生辰八字的事,天煞孤星的克夫命,行!把秦子衿撵走,认同! 但是,把她弄庙里去,关起来,软禁起来,奶奶不认同! 埋藏的家庭矛盾,又一次爆发了! 婆媳之间,发生了争吵: “说什么赎罪,最该赎罪的人是你!车智恩!你做过多少坏事,你杀过多少人?报应也是来找你的,你去庙里跪着吧!” “妈,您别跟我喊!逼我说出什么难听的话,把您气出好歹,自找的啊!” “你混账!你自己想一想!秦子衿多好的脾气,但凡有一点不顺你的地方,不是撵雪地里冻个半死,就是撵走囚禁!你也是做儿媳的,你是怎么对我的?你上欺婆婆,下压儿媳,在金家作威作福!金家的好风水都是被你败坏的!就算有什么厄运,也都是你招来的!” “呵呵,我招来的,你也得认!妈,多活几年,睁眼看着!” “你!你!车智恩!” “呵呵……嗯,我在这呢,妈,咋的?” 一股急火,把奶奶气的病倒了。 为此,金先生和金夫人也吵架了。 婆媳矛盾…… 夫妻矛盾…… 公司事乱…… 舆论谣言…… 把金家弄的是焦头烂额…… 好在,金仁贤乖乖的没作妖,20几天了,安安静静在卧室里。 大家放松警惕,以为他接受现实了,慢慢稳定了…… 岂料, 万万想不到! 20天后, 他突然发疯了,爬到窗户上,砸碎玻璃!浑身是血! 3楼,安排了一个男护工和一个男医师。 白天晚上的,驻扎在3楼,一个负责洗洗涮涮,一个负责腿部按摩。 安静中,突然听到一声巨响! “哗啦”一声,似乎是玻璃碎烈的声音。 两个人吃惊,一前一后的冲了进去,看到金仁贤爬上窗台…… 搞不懂,他是怎么拖着下半身,爬到那么高的。 推测是先趴在地上,把轮椅轮子固定住。靠着双臂之力,爬上轮椅,再爬上窗台…… 窗户是锁死的, 当初以防万一,秦子衿把窗子锁死了,没有钥匙,打不开。 他就抡起轮椅,狂力暴击,把窗户砸的稀碎! 玻璃飞溅,近距离的杀伤如刃,他身上全都是血,皮开肉绽…… 魔魔怔怔,像感觉不到痛,手掌按在碎玻璃上,扎进肉里。 他托着残废的下半身,往外爬…… 吓得男护工扑过去,拽住他一条腿。 另一位男医师,托着他的腰。 金仁贤挣扎,发疯般的扒住窗口,伸臂向外探,似乎要去拿窗外的什么东西。 可是,窗外什么都没有,只有化掉一半的雪人和船。 【说什么风雨同舟?她抛弃了他!说什么雪人夫妻融化相随?只化了一半,阳光也那么偏心,只带走她一个,留下他在阴影里,化都化不了,孤孤单单的一个人。】 金仁贤的内心世界,突然崩塌了! 他的“疯病”就这样开始了,一发不可收拾。 医学诊断说是躁郁症,给他开了些药,吃上也没效果,反而越来越严重。 他每天都是发脾气、砸东西、出现了自残现象。 反复撕扯腿上的伤口,像是恨极了自己的腿,伤口难以愈合,弄得满床都是血…… 为什么?为什么突然如此? 金夫人急的,一遍编找心理医生。 “医生,他之前明明好转了,不吵不闹的,我们也没刺激他呀!” “总归有原因,躁郁症是抑郁症的一种,它会有潜伏期,像积累着,某一天爆发一定是有导火链。” 询问? 金仁贤不回答,面对父母时,他像一只困兽,痛苦不堪,压抑如哑巴了,问什么,他都不回答。 那就询问护工,询问当值的佣人…… 推测金仁贤为什么突然砸窗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