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已至此,江鹿觉得没什么再演戏装友好的必要。 她就是要将自己坚决不二的态度,摆在明面上,才能让容迟渊觉得,她不是在玩你逃我追的过家家游戏。 秦淮对她那从未有过的凌厉语气表示叹息:“您这又是何苦,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?” “你回国告诉容迟渊,我没有在开玩笑,我也不会跟你回去。”江鹿淡淡别开脸,眼眸包藏几分冷意。 秦淮叹了口气:“江小姐,我不是一个人来的。” 江鹿抬头看向他。 顿了顿,秦淮说:“容总就在外面。” 袖子中,指尖悄然握紧,江鹿脸色却表现得很平静:“谁在外面都没用,我去意已决,没有人可以阻拦我。” 秦淮知道自己和她说不通,叹了口气:“江小姐,您真的糊涂,您以为和容太太私下联络,给容总下药,就能顺利逃脱吗?您和她每一次的沟通对话,容总都知道。因为家里每个角落,都有容总的眼线。包括车上,也安装了监听。” 江鹿忽而怔住,抬头望向他,心脏漫起几分窒息。 秦淮说:“说到底,大到公司,小到生活,容家的所有实权,一直都在姓容的人手里。容太太,她帮不了你,相反,她只会把你暴露得更彻底。” “他……都知道?”江鹿只觉后背发凉发寒。 所以,容迟渊那些古怪的行为,以及昨晚格外顺利的计划,就都有了解释。 他顺着她的意思,故意喝下那杯果汁,故意陪她去公园赏湖,故意让她以为自己能成功离开。 只不过,是任由她在眼皮子底下玩闹。 待她玩够最后一点把戏,他的耐心磨尽了,再一点点收网。 他先在飞机上先闹一出乌龙,让江鹿怀揣侥幸的心情,自以为逃过一劫。 再在海关处,一举彻底制服。 先将她抛入高高的希望,再狠狠摔下来,至彻底心死。 容迟渊在从心理上把她往死里折磨。 他在用这种方式逼迫她,警告她,断了离开这个念头。 这种感觉,像住在一方没有出口的牢笼。 即便她飞出去的空间再大,头顶也永远是一座笼,一双监看着她的眼睛。 永远受制于人,无法逃脱。 江鹿忽而周身彻骨寒冷。 她猛然抬手,“哗啦”一声把面前的桌子掀翻,冷笑着高声问:“容迟渊知道了那又如何?我已经站在了y国的国土上,他以为,他还能控制得了我吗!” 桌子沉重砸在地板上,发出剧烈的动静,吓得秦淮一颤,但很快他就意识到江鹿要做什么。 烟灰缸裂成碎片,江鹿弯身想捡起那碎片时,突然房门打开,一个极其迅速的身影闪到江鹿面前。 江鹿还未来得及反应,手腕就被一对冰凉金属感的物品控制住,动弹不得。 “放开我!”她奋力挣扎两下,才发现,那是一副手铐。 而给自己戴上手铐的人,竟是容家那位冷面保镖,何尘。 江鹿挣扎剧烈起来,双手被克制住,她便利用腿,发狠地往何尘两腿之间踹过去。 她那瞬间的速度和反应力都是绝佳。 若换成普通人,或许真就来不及躲过这一腿。 但何尘不同,受过精密而专业训练的他,一个闪身便轻松躲过。 “江小姐,失敬了!”他用膝盖抵着江鹿的后背,几乎将重量压在她身上。 江鹿整个人痛苦地趴在地上,他的膝盖像五指山压着她的后背。 伴随一阵痛苦的低吟,江鹿只觉体内器官都被挤作一团。 她疼痛地大口喘息,再也没有挣扎的力气。 秦淮在旁看着触目惊心:“何先生,您可轻点啊,江小姐她的身体,经不起你这么压啊!” 这要是给江小姐压伤了,叫容总知道,他们谁也没法交代! 何尘冷眼道:“这个女人性格顽劣又诡计多端,不这样,又得让她跑了!” 江鹿只觉胸腔的空气稀薄,在这样训练有素的高手面前,她毫无还手之力。 即便如此,她也丝毫不露屈服和胆怯,撑着最后一丝力气,抓住时机,发狠地咬住何尘的手腕! 何尘吃痛地叫了声,感觉皮肉都快被她撕扯下来:“松口!” 江鹿满脸狰狞,口腔里一股血腥之气,她含糊不清地发狠道:“你先给我松开!” 何尘骂了句脏话,另一只手要扇向江鹿的脸时,门外倏尔传来一道沉稳而有力度的脚步。 随即,一道疏离带着愠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