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 他果然是听见了。 江鹿顿时十分胆颤,脸色微白,心跳愈来愈用力捶击着心脏。 她吞咽了下干涩的喉咙。 而这个细微的动作,被男人尽收眼底。 “想要孩子了?”他五指覆住她的脸颊,指腹淡淡摩挲着,眼底的温柔逐渐被漫出的欲望覆盖。 江鹿讪笑着躲开他的触碰,“你刚才也看见了,我怎么对付那个陈子安的,我这人脾气不好,可不适合要孩子。” 内心平息下来。 他会这么问,应该是没怀疑到她怀孕。 容迟渊淡淡倚靠在床头,手掌搭在她的腰间,半开玩笑逗她:“你做恶妈妈,我负责当好爸爸,不是挺适合?” 江鹿皱眉看着他,像看着什么怪异的动物:“又吃错药啦,容总?我这样身份的人,哪配给您生孩子啊。” “你什么身份?” 他笑着凑过来,鼻尖抵着她的小鼻头,吻了下她的唇,“刚是谁在子安面前说要抽我的?抽一下我看看。” “……” 江鹿把他推开,人缩进被子里,嘟囔了句,“你还有这种变态的癖好。” 她现在这懒懒的模样,倒不似刚才在楼下收拾陈子安时那样明艳鲜活。 容迟渊还是更喜欢她真实又率性的模样。 他隔着被子,把她抱进怀里:“刚才打电话给谭书晚,叫她把孩子接走了。晚饭重做了一份,下楼尝尝?” “吃不下,我想睡了。”江鹿在他怀里动了两下。 容迟渊顿了顿:“不陪我工作了?” “不想陪,我最近困得很,东西也吃不下,闻着那味就不舒服。” 江鹿敷衍应答,她如今满脑子想的是如何勾引他的哥哥。 既然逃不出容迟渊的手掌心,那她只能另投靠他人。 江鹿听闻,容信庭是个长期在国外生活的人,思想开放且有深度,谦逊有礼,手里持有容氏不少的股份,在容氏是能说得上话的。 虽然他刚回榕城,但手里人脉应该不少。 江鹿认真地想,以她所熟知的豪门里,九个兄弟八个不和。 投靠容信庭,来对付容迟渊,应该没问题。 容迟渊抚摸着她的动作却是一顿,然后将被子掀开一角,淡淡注视着她:“你最近这状态,当真是像怀孕了似的。” 思绪凝滞,江鹿表情僵了下,愣愣地抬头看向他。 “好啦,别胡说八道了,我陪你去工作就是!” 她立刻变了脸,笑嘻嘻地往他怀里钻,“你抱我去书房,好嘛?” 男人对她突然的变化,微微挑眉。 若不是亲眼所见那张孕检单,他会真的确信她怀了。 心里怀疑,表面上仍是温和,将她横抱出了房间。 林妈一上楼就见着这副场景,连忙低下头。 “把晚餐和药膳端上来。” 容迟渊站在书房门口,想了想,又吩咐道,“要加热一遍。” “是,先生。” 江鹿抵在他胸膛,听着他温柔有力的心跳。 她被放在了小沙发上,旁边一张边几上。 暖色灯光边,陈列着她最爱作者的书,以及她最喜欢的紫罗兰花束。 “先吃点东西。” 他将她放下来后,就要起身时,江鹿却一下抱住了他的脖子。 她不知怎的,是被这温暖舒适的环境所影响,忽然有些心血来潮。 或许是想起那间精心布置的卧室、他在孩子面前格外温柔的维护,以及他此刻温暖的胸膛。 她突然有点不想放他离开。 江鹿抱着他的脖子,执拗地埋在他颈窝里。 容迟渊察觉到她的异样,“嗯?”了声。 他微微屈膝,单膝跪在她面前,摸着她的头发问:“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 江鹿摇摇头。 半晌,她轻问:“为什么对我这么好?” 他闻言,眼底一丝平淡:“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?” “以前。” 江鹿闷出一句,“以前你都对我爱理不理,呼来喝去,凶神恶煞。” 他失笑:“傻瓜,以前对你,那是不一样的好。” 他的嗓音浸泡在暖黄色的灯光下,温柔流淌。 江鹿微微眯着眼瞳。 这一刻,她竟希望时间暂停,这样的时刻,过得再慢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