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唇瓣冰凉,印在耳边的话也格外地寒冷,他此刻的神情,阴冷得仿佛能随时掐死她。 江鹿颤了下肩膀。 她有预感,若这两个孩子的存在被他知晓,他会立刻绑她去做手术,一刻也不会犹豫。 只是,江鹿心尖漫开一丝说不出的复杂和难受。 昨晚那极其合拍的情事,竟然使她一向冷静的心里,生出丝短暂而可笑的妄想。 江鹿想,她就是太想得到一些真诚与偏爱,才会错误地认为,自己在容迟渊心里是特殊的那一个。 现实是,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。 开始即是一场错误,该早点结束。 既然他的态度这样明确,江鹿心中的信念也一寸寸坚定而扎实。 她要尽快攒够资本,在他发现孩子的存在前,远走高飞,去到他势力够不着的地方。 她不会让任何人,伤到他们。 哪怕是要和容迟渊斗个彼此反目、你死我活! “当然,您可以放一万个心。” 江鹿恢复了滴水不漏的笑容,“我早就过了白日妄想的年纪。再说了,我也不喜欢小孩子。” “这样最好。” 容迟渊淡漠地移开视线,居高临下地吩咐她,“过来帮我系领带。” “是,容总。” 江鹿用最快的速度系好领带。 随后借口肚子疼,她迅速躲进了厕所,将压在舌下的药粒吐在垃圾桶里。 她用力漱了好几次口,但内心的后怕,并未消除干净。 于是,去公司处理完上午积压的事务后,江鹿趁着午休时间,打车去了医院。 坐在长廊里等待叫号时,江鹿想了想,还是选择给小岛打电话。 她本不想让宋屿知道这事,毕竟,如果不幸东窗事发,以容迟渊那严酷的手段和性格,一定会波及到他。 但江鹿别无选择。 莫名奇妙多出的验孕棒、她的呕吐声,以及今早的句句试探…… 虽然容迟渊没说,江鹿却很清楚,他已经对她有所怀疑,她不得不防。 即便正值午休时间,小岛也非常忙碌,过了20分钟才匆匆赶来。 他清隽的额眉间都是汗,嘴唇泛白,但见到她时,眼底漾起了一丝笑颜:“说说吧,又在外面惹什么祸了。” “给你献殷勤来了。”江鹿将刚买的一篮新鲜水果递给他。 “我说我今天我的右眼皮怎么一直在跳,果然没好事。” 宋屿轻哼,“走吧,去我办公室说。” 进了办公室,宋屿给她倒了杯热水:“和他怎么样了?” “正要说他的事。”江鹿抚着自己的小腹,“我怀孕了,他的。” 宋屿表情微僵,笑容顿时一点点收敛。 他逐渐挺直腰板,面目严肃起来:“你认真的?” “你看我像开玩笑吗?”江鹿将孕检单拿给他看,“本来不准备留的,但是你看。” 宋屿读着那单子,眼眶微微收缩,有几分讶然:“双胞胎?” 江鹿点点头,“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给我了一个赎罪的机会,我觉得,是我哥哥回来找我了。” 她眼眸迸出一丝温存,“我想瞒着容迟渊那边,留下这个孩子。如果有必要,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助。” 偌大的办公室内,陷入一片沉寂。 江鹿打量着宋屿的神情。 淡金色镜片下,他视线微沉,终究是沉沉叹了口气,“这事,你该早点告诉我。” “我这不是怕牵连到你么?”江鹿笑笑,“如果真的不幸被容迟渊知道,也会波及到你。” 宋屿蹙了下清淡的眉:“我考虑不了这么长远的事,也不怕他找过来。” 听着他义不容辞的话,江鹿内心感动之余,却仍是忧虑。 宋屿是从小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,良好教育、家庭和睦。 他对商场的腥风血雨、利益交织毫无概念。 他也不知晓,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中浴血奋战而出的佼佼者,容迟渊,他的手段能有多残忍狠戾。 即便宋屿不怕,他还有父母,还有长辈亲人。 江鹿不能让他们也跟着以身犯险。 “谢谢,宋屿。” 她思绪沉沉,“你只要帮我做一份假的孕检单,生产时安排科室和医生就行,其他的,我自己可以。” 宋屿何其聪明的人,不会听不出她还是有意保护他。 “你既然来找我了,就别怕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