负乔家了,觉得乔家功高震主了,要打压乔家了。
西北百姓本就彪悍,又带着一腔赤诚热血,很快就躁动了起来,除了西定郡外,其他三郡都起了些骚乱。
苗婉知道的时候,正跟闺女和儿子一起练字呢,家里几个人写字都比她好看,过去她没耐心学,也不好意思,怕人笑话她字丑。
现在终于可以借着亲子时光,陪着宝贝们一起练字,反正都丑,谁也别嫌弃谁。
阿墩过来说完,苗婉嘴巴张得几乎可以吞鸡蛋了都。
“你是说……百姓们……要替我造反?”苗婉觉得自己可能是起床的姿势不对,她都没有造反的心,百姓们哪儿来的?
阿墩被主子这话吓得差点跪下,“不,不是,就是,大家都为主子鸣不平,想要学着血碑书的样子,给圣人进血书抗议。”
苗婉心想,这有差别吗?即便是圣人压迫她给出去那么多好处,百姓们上血书,那不是给乔家鸣不平,那是送乔家进棺材。
不过她想了想,又察觉有点不大对劲,“除了临安郡,安永郡也是?西平郡我没听见什么动静啊。”
她刚说完,外头阿纯就进来了,说是郡守夫人来拜访。
苗婉挑了下眉,看样子西平郡也闹出动静来了,这就更不对劲了。
话说,百姓们替她委屈,心疼她的话,大概率是去乔家旗下的铺面消费,好叫她能赚更多钱,而不是采用这种直面圣人的方式,这种感觉……更有点像是官场上的人才知道的微妙。
“将军呢?”她微微眯了眯眼,淡淡问道。
阿纯立刻回答,“大将军去西定郡跟新上任的郡守安顿公务,要后日晌午过后才能回来。”
苗婉心下了然,有人算准了乔瑞臣不在,这是打算着欺负她一个柔弱妇人啊。
她冷笑着起身,“立刻安排马车,回西宁镇。”
她不发威,还真有人把她当哈喽尅踢了,那就试试看,她送出去大半财富后,还是不是最牛逼的人。
阿墩立刻安排马车,苗婉带着三个孩子,很快回到了守备府。
乔盛文也听到了消息,和耿氏在书房等她。
三个孩子被乔蕊接到了后院,去跟其他孩子们一起玩耍。
乔盛文也不说虚的,只拧着眉心沉声分析,“西宁镇也有百姓们议论这件事,他们为乔家鸣不平的心思是好的,只是我也听到有几个说话太过激的,已经叫人扣下了,正在审问。
百姓们虽然向着乔家,可私下里说说便罢了,闹得轰轰烈烈要让陛下给个交代,这不可能是百姓们自己想出来的主意,极有可能是固北军中那几个不服瑞臣的将军所为。
但他们在固北军多年,不会明目张胆跟定北将军作对,除非他们不想在固北军待下去了,所以这件事背后一定有人指使。”
苗婉没有公公想的那么多,她过来就是怕西宁镇出事,只要她人在这儿,谁都别想闹起来。
毕竟谁说话,也没有她本人说话好使。
听到公公如此分析,苗婉心下突然一动,既然公爹觉得不可能是固北军的那几个将军做的,那真闹起来,谁受到的利益最大呢?
“爹,您觉得若是海运交还到朝廷手中,谁最着急?”苗婉问。
乔盛文顿了一下,眼神闪了闪。
他笑着摇摇头,“老了老了,倒是没你想事情敏锐,是了,固北军这边闹出再多乱子,如今我们算是皇后的母家,只要不是造反的大事,瑞臣又有军功在身,西北不容生乱,圣人也不会多计较。
倒是除了河北道、河南道和江南道以外的各地藩王,若是海运到了朝廷手中,主动权就不在他们了。
海运的利润巨大,掌控在乔家手里,他们随时都能取而代之,毕竟藩地是他们的,可若是回归到朝廷手中,那他们若是动了海运……”
那同谋反没什么区别。
想明白这件事情,乔盛文就安心多了。
“我立刻叫人八百里加急送信回京城,这件事还得陛下出面才合适,即便是西北这边除了岔子,只要圣人心中有数,我们也不必着急。”
真正该急的,是各地藩王。
如苗婉猜测的那般,有乔盛文在,西宁镇这边很快就审出了结果,不出所料是那几个藩王在背后出力,他们甚至都没有多加掩饰,更像是给乔家一个教训和提醒。
若是海运就那么顺利交出去,以后他们针对乔家做的事情可远不止于此。
此次闹事很快就被压了下去,苗婉只让阿墩和二舅舅阮衾在聚福商超和阮氏商行都发了告示,表明这件事是乔家心甘情愿的,也是一桩为国为民的美事。
再加上乔家和阮家门下的各家铺子都趁机做了一次活动,百姓们很快就平静下来,乔家还赚了不少百姓们的夸赞。
乔盛文得到圣人的回复后,才带着耿氏和乔蕊来了西平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