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北。”阮衾小声道。
“就算他们一辈子回不来,咱更得把小妹的嫁妆要回来,给阿婉送过去,景阳伯府别想踩着小妹的血肉逍遥快活!”
阮祈有些舍不得这座守了几十年的酒楼,也担心进京后会叫苗家给害了。
阮衾看着阮嘉笙,“别管你爹,你就给我写出几首童谣来,让大街小巷都给我唱起来,不用顾忌阮家的脸面,咱又没干亏心事,怕什么丢脸,你若将来有出息能做官,也不能由着人欺压,骨气全没了。”
阮嘉笙看了眼父亲,见阮祈没说话,点头应下了,“交给我。”
等王家找的混子腰里裹着棍棒,浑身带着蛮横冲进阮氏酒家,跑堂第一时间就通知到了东家。
阮嘉麟身为家里最小又爱玩儿的子弟,也有那么几个江湖朋友,说白了就是帮派里的人。
挨着水流的地方多帮派。
有本事有出息的进正经帮派,没本事的二流子就进那些霍霍人的小帮派,还有些混到帮派都不收,三教九流复杂得很。
阮家人仗义,子弟也不沾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,结识的自然是正经帮派。
来找麻烦这几个,则是花钱就能给办事儿的小帮出身,进门还没横走几步呢,就瞧见了环抱双臂,揣着大刀的汉子。
几个人:“……”艹,从气势到家伙事儿,都输了。
“客人要吃点什么?”阮嘉麟听到消息,主动凑过来,皮笑肉不笑地问。
几个人不敢打砸,却也不愿意放弃到手的银子。
“咱,咱要你们家的鸿运当头,还有水晶玛瑙肉!”
他们决定,一会儿甭管多好吃,吃两口就往里扔虫子。
阮嘉麟似笑非笑将人往里请:“鸿运当头,一百文一盘,水晶玛瑙肉一百五十文一坛,还请客人亲自挑选,咱们在客人眼皮子底下做好,也好让您吃着更放心。”
新鲜处理好的下水呈淡淡粉色,完全看不出原先的脏污样子。
提前焯洗过熬煮得差不多的五花肉,肥瘦相间,拿干净棉绳绑着,客人可以直接上手挑选。
厨房里一下午时间打扫的窗明案净,只有卤汤和烧肉的汁子浓香,引得人不停吞咽口水。
卤汤和肉汁子都是拿纱布滤过的,保证里面没有调料,保存了秘方又干净。
这让上午经历过那些臭烘烘的下水后,还有些迟疑的客人,一进厨房,就忍不住也加入了吃卤货的行列。
虽然本来很脏,可洗干净了很漂亮啊,又这么香,还吉利,不吃等啥呢?
至于找麻烦的几人,眼巴巴看着自己挑好的肉被放进坛子里。
特娘的,坛盖子都是他们自己挑的,众目睽睽盖上,啥也干不了。
然后这坛子就送到柜台前头,那里围了一圈的红泥炉子,煨上两盏茶功夫就可以吃。
从头到尾他们都没个机会往里扔东西,这要是里面还有虫子,用脚指头想,也是有人陷害。
至于说毛发……几个人绝望地看了眼所有人用幞头包裹严实的发髻。
不是,你们给不给找麻烦的人一点活路?
乔盛文这是看了苗婉给张三壮留的应急册子,专门准备用来对付泼皮的法子。
他一个老狐狸,促狭起来,比苗婉可地道的多。
可想而知,客人多是读书人和商贾,一个穷讲究多,一个有钱多讲究,这样从厨房到上桌,都干净到让人放心的吃食,就一个字——买!
明明上巳节这日,江畔的食肆铺子向来都是热闹到子时前后,阮氏酒家硬是刚亥时过半(22点)就卖没了所有食材。
有新进门的客人纳罕:“不是,就算没有卤货和水晶玛瑙肉了,咱也想在你家吃饭,来点别的也行啊!”
阮嘉麟又想笑又想哭,表情复杂极了,“着实对不住,今天客人实在是太多了,咱家现在连葱都没了。”
全叫几桌子登州府来的客人拿去沾着豉酱下了酒,他们都是匆匆出门买了几个饼子垫肚子,才没饿死。
客人:“……”这么好吃?
“那我明天早点来,我可是老主顾,你们一定得给我留一坛子水晶玛瑙肉!”
阮嘉麟好声好气将客人送走,转头关上门,都顾不得站门口跟对面眼酸的王家伙计炫耀炫耀,累得趴在桌子上。
“太累了,这生意好也煎熬啊。”
他爹已经累躺了,在放杂物的房间歇着呢,他脸也快笑僵了。
阮嘉麟拍拍脸颊,冲同样累得浑身发软的伙计喊,“把账本子和钱匣子拿过来,算算今天赚了多少,回头所有人都有赏钱!”
他也得送些去给请过来坐镇的那几个好兄弟,回头估计得请几个人常驻酒楼里,直到他们家把事儿做完,上京为止。
一听说要算账发钱,大家都强打起精神。
连阮衾和累得手发抖的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