茹絮仔细看了看她的脸,江莲儿脸色苍白,嘴唇也没有血色,看上去不像是涂了寻常的脂粉那样的假白,而是真正的病人虚弱的苍白、无血之色。
“这可是我自制的脂粉,做戏就要做全套,不然,王爷怎么会信呢?”
江莲儿在东越的时候,就尝试着制作各类脂粉,这涂上会显得病气的脂粉是她研究了许久才制作出来的。
每当不想出去干活,找婆婆请假或是躲过将军那边的查探的时候,她就会涂上这样的脂粉假装生病,甚至还会在眼眶都没有人怀疑过。
茹絮见她得意忘形,哼道:“我替你受了这么大的苦,你竟然这样冷眼旁观?还不快过来给我上药!”
茹絮嘴唇发白,她是习武之人,从小没少吃苦,本来这几板子算不得什么,可这蝉刀可就不一样了,再加上前阵子在外头受了伤还没好利索,如今又被打了一顿,皮肉被割下来自己吃了下去,身体和心灵更是吃不消了。
“话别说的这么难听嘛,我哪里冷眼旁观,这不是起身来给你看伤口?”
江莲儿走到矮塌旁边,嫌弃地将她屁股上的裤子撤下来,血肉连着粗布衣裳,扯的她浑身直冒冷汗:“你轻一点!”
茹絮忍着心中的怒意,十分不满江莲儿的行为。等事情办成了,她一定要让将军杀了这个耀武扬威,不知好歹的小贱人。
“姐姐,你要理解,我也不是冷眼旁观。”江莲儿柔声说道。
“在王府,你是奴婢,我是主子,你只是王爷买来的丫鬟,在王爷眼里,你我相处不过短短几月,你我之间没什么感情才对。”
“你想想,我若是对你太上心的,岂不让人生疑?”
“而且,你这顿打也没败挨,这个月送出去的消息,将军那边肯定会满意的。”
她和茹絮留在玄冥身边,每个月要拿到有用的情报,或者是做了什么让将军认可的事情,去换解药,不然,到了月底,那毒药便会发作,七窍流血,筋骨断裂而亡。
茹絮没有说话,江莲儿不满地哼了一声,拿起药瓶拔下瓶塞,将药粉随意地洒在茹絮的伤口上,闻着那酸臭的味道,捏住了鼻子。
等事情办成了,她一定要把这个目中无人的贱婢扔到窑子里头去,让那帮男人好好教教她该如何做人!如何服侍主子!
……
另一边,云苡歌的院子里,珠儿将发生的事情都和云苡歌说了。
“御医没能给江莲儿瞧上病,这江莲儿也不着急,看来并不是很紧张肚子里的孩子。”
冥王府的府医医术自是不必说,可让御医瞧一瞧会更放心。
主仆二人都觉得此事蹊跷“两个御医都踩空台阶了?其余的御医也出了事没办法过来,怎么会这么巧?”
“王爷有没有派人再去宫里请御医?”
珠儿摇摇头,云苡歌思索了片刻,她总觉得玄冥有些怪怪的,他似乎对于江莲儿的事情很着急,对她很看重,但又不是那种实心实意地在乎,从心底里的担心,而是浮于表面的关心。
只是说说而已。
比如,生病了,他让江莲儿记得吃药,天冷了,他让江莲儿多穿衣服,而不是直接把药汤送到江莲儿的嘴边,准备好厚衣服给她披上,将暖手炉塞到她手里,睡觉的时候帮她掖被子……
她想了想,如果这事儿发生在她身上,发生在玄冥带着江莲儿回来之前,发生在他们恩恩爱爱,情意绵绵的时候,若是宫里的御医都没能给她把上脉,他一定会再派人去请御医,甚至有可能派人去药王谷找他并不喜欢的阙都来给她把脉。
只为了求一个心安,确保她的身体是没有任何问题的。
“王妃,这江莲儿的肚子,会不会有问题?”
看着云苡歌怀疑的样子,珠儿兴奋地眨了眨眼睛,自从江莲儿进府,她的吃食和汤药都是茹絮负责,这让她想起来多年前在宋家发生的那件事情。
红娘也是救了舅舅的命,假怀孕让大家以为她怀上了舅舅的孩子,可最后发现她是吃了让人肚子大的药,这一切都是她营造出来的假象。
“派人盯着那边,若是发现江莲儿在吃什么药,立刻拿过来给我。”
珠儿立刻兴冲冲地拉着月儿去了,她就知道这个江莲儿一定有问题。
珠儿和月儿前脚才出去,后脚就有门房进来说关府来人了。
云苡舒听说玄冥在云苡歌怀孕期间,带了一个女人回来,这女人还故意找茬,处处让云苡歌为难伤心,立刻坐上马车赶到了冥王府。
路过江莲儿的屋子,看到她那弱柳扶风的样子,云苡舒在心底骂了一句“小贱人”。
坐在云苡歌的屋子里,云苡舒用一种怎么这么不争气的眼神看着她:“歌儿,你何必在这里受委屈?回云府,或是回宋府,不比在这里住着舒坦?说来也巧,这段时间父亲和母亲都不在府上。”
云老夫人、宋氏去了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