弃。” 是茶壶的倒茶,而不是泡茶,显然在刘仁祥这里,连泡茶的工具都没有,极为清贫。 狄玉森环顾一周后回道:“刘主事客气了,这宅院里就刘主事一人在住吗,也没见什么仆从丫鬟类的。” 刘仁祥闻言顿了下,便就说道:“朝廷给的俸禄就这么多,自己一人吃挺好,多了人,反而是吃不饱了。” 狄玉森不由说道:“刘主事可是比我还高一品级,我那夫妻二人都能吃饱,刘主事仅仅一人,应该是多有富余吧。” 刘仁祥笑着:“我这人呐,好一口美食,平日里都在外边吃,这一来二去的,自然就没什么钱财了。” 聊天的时候,狄玉森一直在仔细的观察。 宅院里很干净,干净得有些不可思议,桌面上的摆放,也是整整齐齐,在没有仆从的情况下,这么大的宅院显然都是刘仁祥一人在打理。 狄玉森喝茶的时候,手指顺着往下边摸了一下,并没有什么灰尘。 这让狄玉森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同。 打扫得这般干净,可见是几乎每天都要擦洗方可,一个人耗费这么大的力气,每天至少要忙碌一个多时辰吧。 后厨没有生火,茶水是热的,应该是才泡的。 朝廷可不管晚饭,在府衙忙碌了一天,回家第一时间不是生火做饭,反而是先泡茶,这就让狄玉森感觉似乎有丝丝的不对劲。 端起茶水喝了一口,没有粗茶的苦涩,意外的有些甘甜。 “这茶味道不错,刘主事可能告诉我是哪里买的,如此甘甜,当为明茶啊。”狄玉森大加赞赏的说道。 刘仁祥的身子微微顿了下,而后回道:“坊间买的绿茶,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,倒是让狄县丞见笑了。” 狄玉森闻言道:“刘主事这可不行,如此好的茶,正是特别合我的胃口呢,刘主事可否告诉我在哪家坊店买的,我也购置一些去。” 刘仁祥听到这话,稍微停顿了下后说道:“很久前了,如今京师日新月异,也不知道那家店还在不在,店名我确是有些想不起来了,哪日得空便带着狄县丞一同去看看。” 狄玉森听着,这番话算是没有什么漏洞和瑕疵,便就不在此事上纠结,从而聊起一些日常。 刘仁祥虽然一直跟狄玉森聊着,但是口风很紧,很多事务基本上都是浅谈即止,并没有要深入的意思。 狄玉森知道,自己若不是拿点关键问题出来,怕是今天又要白跑一趟了。 他今日特地来找刘仁祥,自然是有其原因的,便就说道:“若是我没记错的话,刘主事好像是洪武四年的举人吧。” “真是可惜,那一年的会试被陛下取消了,不然以刘主事的才学,搏个贡士的名头,应该不是什么难事。” 这话无疑是揭开了刘仁祥的伤疤。 元朝将首都定在了北方,导致了南北发展的差异,这一切辗转于朱元章手上后,差异更是明显。 北方有才能的人士几乎没接触过科举制常考的八股之类的内容,而南方有志之士对于政治又没有实际的经验,便就造成了一个尴尬的局面,通过科举制选拔上来的官员没有替朱元章分忧的经验,空有一腹经纶诗书。 除此之外,朱元章建立明朝后想要立马让国家稳定下来,面对国内有权有势的地主阶级,朱元章首先要做的便是与他们打好关系。 严苛的科举考试对于想要世代为官的贵族阶级来说难度较大,而通过举荐的方式入仕相对来说较为简单,因此朱元章便暂停了科举考试,想在逐渐恢复生产生活后再做打算。 这也就导致了刘仁祥的怀才不遇。 明明自己一路连胜,眼看就要通过会试,抵达殿试后为官,却在这个时候给取消了。 举人的功名,并不能支撑他得到一个官职,仕途的路子,都被那些达官贵人给垄断了。 刘仁祥出身寒门,家境落魄,便就没了出路。 听到狄玉森的问话,刘仁祥似乎又回到了当年那个落魄的时候。 “往事不堪回首,让狄县丞见笑了。”刘仁祥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。 狄玉森一直紧紧看着刘仁祥的神情,见此如若随口问道:“我听人说,后来刘主事去拜见了胡惟庸,这才以举人的身份,补了个官职。” “不知道这件事情,是确有其事,还是空穴来风呢。” 听得这话,刘仁祥立即转头,狠狠的盯着狄玉森,足足看了半晌。 而狄玉森也毫不示弱,强硬的对视着。 最后刘仁祥深深叹息,说道:“想来今日狄县丞是定然要听一个结果了,没想到过去了二十年的事情,到今天还会有人提起。” “不过狄县丞有一点说错了,我当时并非是去找胡..胡惟庸求官。” “当时胡惟庸并非是丞相,拜中书省参知政事,我去找他,是想拜师。” 狄玉森不由问道:“他收你为徒了?” 刘仁祥摇头苦笑道:“若是收我为徒,你觉得今天我还能站在这里与你说话吗。” 狄玉森略微有些尴尬。 虽然没有什么诛胡惟庸十族的说法,但是其朋党,学生,几乎全部都遭到了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