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这个都指挥使在内的千户们,全都处死的话,反而容易让其他的将士寒心。 甚至是百姓,包括那些受到压迫的商人,也不会说什么拍手叫好,反而是兔死狐悲。 听上去有些扯澹,可这才是当今真正的世道。 尤其是对于商人,看似受到了漕帮的压迫,实则暗中也已经建立相对稳定的秩序,虽然这个秩序,明面上并没有受到大明律法的保护。 严格追究起来,属于是违法行为,但若是没有漕帮,反而商人们的利益,更加容易受到剥削。 之前商人们走货的时候,大小的官员都需要打点,碰上一些贪心的,那就是完全的狮子大张口。 赔钱不说,有时候还会人财两空。 镇海卫虽说是建立的漕帮,但是行伍出身的他们,比较讲究一个秩序,在许多方面,直接就是一个明码标价。 钱交足了,这一道上的事情,就无须再去缴纳其他费用,保上一路平安。 也自当是创造了一个相对比较公平的行商环境。 实则在满清时期,漕帮的这种行为,最后还得到了官府的认可,取得合法地位。 当这块利益被挖掘出来后,哪怕是说朱英勒令强行解散漕帮,后面依然会诞生大大小小的漕帮出来。 就明初这么一个情况,三教九流都有各自生存的空间,即便是官府,也没办法说想要弄掉就弄掉。 现在的漕帮已经成形,还不如掌控在自己的手里。 “谢太孙殿下恩典,谢太孙殿下恩典!臣立即就命人把漕帮彻底解散。” 原以为山穷水尽疑无路,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。 此刻柴白的心里头,正可谓用过山车来形容,有了戴罪立功这个词,不仅是性命保住了,连这指挥使的职位,可能也保不住了。 朱英摆摆手:“不,你不仅不要解散漕帮,反而要让漕帮更加的做大起来。” 柴白有些懵,没怎么听懂太孙殿下话里的意思。 包括其他千户,也是大眼瞪小眼,一片茫然。 朱英也懒得去打什么哑谜,直接说道;“从今往后,漕帮的规矩,要好生的修改一下,按照本宫的意思,重新订立。” “不仅仅是你们镇海卫,这长江上下的卫所,对于那些退役,负伤的军士,都可以慢慢的吸收进来。” “但是这账目,得要重新划分一番,包括收取的过路费,也得要合情合理,不可多收,亦是不能少收。” “现在你们做得就很不错,既然收了钱,那就得办事。往后这漕帮的账务问题,就交给群英商会一同处理。” “综合的利益,七三划分,本宫七,漕帮三,可有什么问题?” 柴白顿时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,哪能还有什么意见。 朱英笑着说道:“其实你们说得倒是没错,确也是本宫的嫡系,但是从今往后,可不能再打着本宫的招牌做事了。” “方才本宫说的这些,也不会说给你们半分的令旨,这钱财,也不是说送到本宫这里,而是你们跟群英商会分了,能听明白吗。” 柴白磕首道;“臣明白。” 朱英点点头:“若是你们犯了什么罪过,也莫要指望着本宫出面给你们解决,坏了规矩的帮众,自然该如何惩戒就如何惩戒。” “不仅是在货运上边,包括各地商会,各个世家,官府官员的情报,你们也要进行收集,这些方面,到时候本宫会让锦衣卫过来与你们对接。” 话说到这份上,朱英的思路已经变得清晰起来。 其实简单来说,相当于把漕帮变成了一个地下的情报组织。 而其他的方面,就是利用卫所的名义,压制各地的官员了。 不得不说,在现如今这种皇权不下乡的情况下,漕帮的作用,比之官员要靠谱多了。 而且行事起来,也没有什么顾忌。 这种事情,官府是人,根本是没有可能办下来的,国情如此,虽说有些隐患,但目前来说,只能是不得已而为之。 这里面的纠扯,说多了便是涉及到皇权本身的局限性了。 皇帝本身的权力,并非是体现在百姓身上,而是同为统治阶级的地主这块。 朱元章之所以能够乾坤独断,哪怕是朝中大臣,也是说杀就杀了,最为根本的原因,是因为他团结了大明多数地主阶级,得到了他们拥护。 哪怕是官员任职,像是什么县太爷,知府老爷,他们本身就是地主阶级的代表人物,而且往往这些官员,上任的第一件事,就是要跟当地的地主们搞好关系。 若是关系闹僵了,或者是过了头,地主们一闹起来,简单点说就叫民不聊生,一些政策,根本就无法通行下去。 当然,地主阶级是一个统称,每个地方的地主,各有各的想法,各有各的矛盾。 不存在说一棍子打死的情况。 包括村跟村之间,还会因为抢水的事情发生械斗,更别说地主之间了。 而现在朱英的操作,就是要绕开地主阶级,形成一股全新的势力。 随着大明各地工业化的发展,越来越多的农人改换了身份,变成了工人。 平日里的生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