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七哦了一声,一脸悲戚:“戴参将,节哀,节哀啊。只是……” 他话锋一转:“父亲亡故,可为何现在才去丁忧?五个月前,干什么去了?” 戴凌道:“五个月前,北疆战事焦灼,我身为飞鹰团的参将,应该以国事为重。所以,我忍受剧痛,没有丁忧。” “这些日子,北疆局面平稳,我心念亡父,夜晚,常常梦见父亲,我的心里,又是惭愧,又是思念。所以,我向燕副相申请丁忧,请燕副使成全我一片孝心。” 燕七点点头:“孝心可嘉啊,不过,怎么不哭呢?要很伤心才对嘛。” “啊?” 戴凌一惊,燕七一句话就把他给问懵了。 他哪里能哭得出来。 这是演戏。 又不是真的。 张勇武急忙向戴凌使个眼色,比划着口型:“哭,还不快哭?” 戴凌傻眼了。 我怎么哭的出来? 张勇武挨着戴凌,手偷偷伸过去,在戴凌腰上狠狠一拧。 “哎呀!” 戴凌超痛。 眼泪哗啦啦流下来。 张勇武指着戴凌:“燕副使,快看,戴凌悲从心来,恸哭失声。哎,他可是个孝子呀。” 戴凌这个痛啊。 “呜呜,父亲大人,儿子不孝,未能给您送终,儿子不孝啊。” 戴凌嚎啕大哭。 左将军管铭、右将军袁弘、京都大将军卢宣俱都被戴凌的哭声给感动了。 “真是孝子啊。” “太孝顺了。” “戴凌是个情深意重之人。” …… 燕七眼尖。 张勇武伸手去掐戴凌,燕七看得真真的。 燕七才不会去戳穿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,很配合的表态:“戴参将真是个孝子啊。” 他又盯着计秋荣:“那呢?” 计秋荣道:“我也要丁忧。” 燕七问:“爹也死了啊。” 计秋荣结结巴巴道:“我和戴参将是拜把子兄弟,戴参将的父亲是我干爹,我也要与戴参将一起丁忧。” “哦,原来是这样啊。” 燕七差点没笑出声来:“那怎么不哭呢?看,戴参将哭的这么难过,难道不表示一下?” “啊?哭?” 计秋荣倒是想哭,可是哭不出来。 没办法,张勇武再一次鬼鬼祟祟的出手。 计秋荣腰上吃痛,嗷呜大哭起来。 燕七看着哭天抹泪的戴凌和计秋荣,叹了口气:“们果然是孝子啊。我很感动,相当的感动。” 张勇武趁机说道:“燕副使,计秋荣和戴凌知道治军严谨,不敢和提及丁忧的事,所以,专门找到我。” “我也知道,军事情报系统,由燕副使负责,我没有权利插手。我呢,只是替戴凌和计秋荣说个情,只盼燕副使能看在我的几分薄面上,以慈悲为怀,放戴凌和计秋荣回乡丁忧。若是燕副使能够允许,我感念燕副使昊天恩德。” 张勇武一边说,一边站起身来,向燕七作揖,还是九十度的那种。 后面的那些将军感慨不已。 “张将军真有一颗仁慈之心啊。” “能对属下做到这个份上,属实不易。” “跟着张将军混,绝对不亏。” …… 张勇武收获了一波点赞,心里很是开心,眼眸偷偷瞟着燕七,无比得意。 哼,燕七! 我用出丁忧这一招,看如何化解。 若是不同意戴凌和计秋荣丁忧,那就是无情之人。 在场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。 不同意,损失的是名声,是社会责任,是整个军部的风评。 敢不同意吗? 燕七啊燕七,这一次,我赢定了。 燕七看着一切,洞若观火。 他想想就觉得好笑。 张勇武竟然能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。 丁忧? 不过,主意虽馊,但是效果也真的算不错。 幸亏,自己早有准备,不然,还真是差点就被张勇武得手了。 燕七心知肚明。 什么狗屁的丁忧啊。 纯粹是子虚乌有的事情。 百分百编出来的瞎话。 名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