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子,一点点的流逝。 一炷香的时间,赵宏捂着小腹,终于回来了。 气息奄奄,脸色煞白。 但是,沙漏中的沙子已经所剩无几。 有人提醒赵宏:“赵棋王,快来走棋,沙子要漏完了。” “天哪!” 赵宏这才想起来,打起精神跑回来,赶紧走棋。 赖大兄完全不考虑,落子如飞。 这就是一盘和棋,无论怎么走,只要不出漏洞,根本赢不了。 更何况,赖大兄特别精通盘头马,每一步都刻在了骨子里,怎么会走错? 赵宏也急了,不加思考,飞快走棋,不敢耽搁时间。 但是,出恭这么久,耗用的时间,比赖大兄足足多了一倍。 沙子,已经所剩无几。 赵宏拼命挽救,越走越快。 梆! 锣鼓一声脆响。 “黑棋,沙子漏完,时间耗尽。红方胜,赖大兄胜!” 听到锣声,以及那悠然的高喝声,赵宏浑身一颤,脸色苍白,依靠在椅背上,蔫头耷脑,毫无精神。 “输了,我竟然稀里糊涂的输了……” 赖大兄满脸兴奋,指着赵宏,歇斯底里大叫:“我赢了,哈哈,我赢了,赵宏,就你也配号称大华第一棋王?在我赖大兄面前,不过是个手下败将。” 跟着赖大兄前来的那些书生们一个个狂的没边了,大放厥词。 “大华的棋术不过如此,已经落伍了。” “没错,与我们安南相比,逊色了不少。” “以后,大华再也没有棋王了,我们安南国,才是棋王的最终归属,赖大兄先生,才是真正的棋王,真正的大宗师,力克赵宏的第一棋王。” …… 所有人都懵了。 大华才子、佳人,你望我,我望你,对于如此局面,惊诧错愕,心里,又是委屈,又是难受。 这棋输的,实在是莫名其妙。 竟然输在了时间上。 但也没有办法。 这就是规矩。 赖大兄特别得意,指了指赵宏:“手下败将,你还不站起来?你怎么还坐在擂主的位子上?从现在开始,我就是新的擂主,你竟然还鸠占鹊巢?站起来,快点站起来。” 赵宏心里痛的滴血。 虽然很不服气,但的确输了。 赵宏晃晃悠悠起身。 赖大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昂着头,翘着二郎腿,别提多嚣张了。 解三甲十分开心,故意奚落赵宏:“廉颇老矣,尚能饭否?嘿嘿,我看,你也吃不了几口饭了。” “你……” 赵宏很生气,脸色涨红,刚要反驳。 “哎呀!” 他的肚子痛得很,连话也说不出来,捂着小腹,向外面跑去。 众人都很纳闷。 赵棋王这是吃了什么东西,一天跑肚窜稀的。 哎! 刚跑到门口,刚好和唐不凡碰上。 两人一起如厕。 许久,唐不凡和赵宏才折返回来。 赵宏唉声叹气:“我输给了赖大兄。” “什么?这怎么可能?你是怎么输的?” 唐不凡刚要问赵宏为什么会输,就听到二楼传来一声锣鼓之声。 “唐大家时间到,《春日野草图》未曾完成,东瀛德川太三完成了《春日野草图》,德川太三胜。” 唐不凡一听,腿一软,一屁股坐在大厅中,摔了个大腚蹲儿。 “我……我输了,竟然莫名其妙的输了。” 唐不凡简直难以置信。 刚才,德川太三与唐不凡比拼画技。 两人,同时描摹《春日野草图》。 唐不凡腹痛,但为了赶时间,只好忍着,可是最后,实在忍不了了,跑出来出恭。 没想到,时间竟然耗没了。 如此输掉比赛,真是……太冤了。 这哪里是比拼画技,分明是和时间赛跑呢。 赵宏拍了拍唐不凡的肩膀:“同命相连,同命相连呢。” 两人抱在一起,说不出的难过。 赵宏和唐不凡正在相互安慰。 噔噔噔! 陈桥和国平人同时从楼上跑下来,甚至于,来不及和赵宏、唐不凡打招呼,直奔茅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