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鹤林抓住重点,盯着宁信,凶神质问:“钱呢?你的钱从哪来的?难道,你的钱有问题?是不是来路不明?” 宁信呵呵一笑:“你管我来路明不明呢,无可奉告,反正不是贪污,崔府尹只管去查,不过,若是查不出什么,千万别失望哦,哈哈!” “你……你竟然这般猖狂。” 崔鹤林无言以对。 宁信一脚踢飞了那个装银票的箱子,再也憋不住胸腔中的愤怒,怒视崔鹤林:“拿着你的脏钱,给我滚出去。” 崔鹤林像是失败的斗鸡,气急败坏,却又无可奈何。 敌人,实在太过狡猾了。 他愤怒的眼睛在宁信脸上瞟过,最后,定格在燕七脸上:“别以为宁信不签字,华兴银行就可以赖在杭州!我可以告诉你,我是杭州府尹,百姓的父母官,我就是杭州的天,在这杭州一亩三分地,我就是土皇帝,说一不二,别人一概不好使。” 燕七云淡风轻一笑:“崔府尹这话好熟悉啊,哦,我想起来了,贾德道也曾说过这样霸气的话。不过,贾德道现在去找阎王喝茶了,也不知道还回不回得来,要是能回来,你和贾德道对着吹牛,应该挺欢乐。” 听了燕七的话,崔鹤林吓得脊背发凉,脑后呲呲的冒凉风。 麻痹的,贾德道都下去见阎王了,还回得来吗? 一想到贾德道,崔鹤林身子打颤。 因为,贾德道就是被燕七活活弄死的啊。 贾德道的威力,可比自己大了许多。 连贾德道都不是燕七的对手。 我……行吗? 不过,诚信钱庄实际上就是自己的产业,若是不放手一搏,岂不是要被华兴银行吃得死死的? 而且,杨丞相已经放下话来,必须将华兴银行的迅猛势头遏制住,若真能做到,将会升任浙江省府的高官大吏。 想到这里,崔鹤林恶从胆边生,咬碎了牙齿:“燕七,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,十天之内,华兴银行必定会从杭州滚出去。” 燕七呵呵一笑:“滚是一定会滚的,但到底是谁滚出去杭州,还不一定呢。” “你……” 崔鹤林呲目欲裂:“燕七,咱们走着瞧。” 威胁过了燕七,拂袖而去。 宁信满脸严肃,凝视崔鹤林臃肿的背影,狠狠一拍桌子:“身为百姓父母官,竟然不理杭州经济民生,力保钱庄,自私如此,耻辱,真是读书人的耻辱啊。” 燕七摇摇头:“耻辱的人多了,他也不是最后一个。” 宁信双眸晶亮,向燕七保证:“燕兄,你只管放心,只要有我在,华兴银行必定会牢牢的扎根于杭州。为了百姓民生,我愿意肝脑涂地,死而后已。” 燕七拍了拍宁信的肩膀:“说的那么悲观干什么?对付一个崔鹤林,还需要肝脑涂地?” 宁信摇摇头:“燕兄,你是不知道崔鹤林行事有多狠,他做事从来不留情面,似风卷残云。你看吧,今天,他必定会有所行动。” 燕七狡黠一笑:“无妨,我早有准备,但是,我也有一个大胆的反杀计划。” 宁信问:“燕兄但说无妨。” 燕七摇摇头:“这个计划,我只能守株待兔,且看崔鹤林会不会主动来捡便宜吧,若是,他真来捡便宜,就别想着脱身了。” 宁信道:“崔鹤林会主动上钩?” 燕七向宁信眨眨眼:“到那时,宁大人便可取而代之了。” 宁信满眼不相信:“燕兄,你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?崔鹤林这么严谨的人物,岂是那么容易取代的?” 燕七神色轻松:“看着吧,几天之内,必见分晓。” 宁信道:“燕兄,你不要太过担心,我会暗中力保华兴银行的。” 燕七摇摇头:“宁府丞,暗中力保华兴银行,你可就吃亏了,你干了事实,却没人买你的好处。你若是能审时度势,借势而为,顺势而上,必有所成啊。” 宁信一脸疑惑:“请燕兄指点迷津。” 燕七道:“华兴会入住杭州,谁最开心?” 宁信道:“百姓们都很开心,生意人都很开心,只有大大小小的钱庄不开心。” 燕七点点头:“的确如此,百姓们缺钱,在银行借钱没有高利贷,非常优惠,生意人在华兴银行借贷,也很方便,存钱还有利息,更有大额承兑流转,十分方便。” “所以,可以这么说,崔鹤林对华兴银行动手,就是动了百姓,以及生意人的利益。但是,百姓们的话语权很低,不敢和崔鹤林对抗;生意人又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和气生财的处事原则,对此置若罔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