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三甲完全没想到,赵青会替燕七站台。 因为,此事与赵青无关。 而且,在下面,是燕七和解三甲斗法。 可是,在更高处,却是安四海和杨丞相角斗。 赵青完全可以置身事外。 他只要做一个看客就好了。 因为,无论谁做苏州织造,都不会影响赵青的利益。 而且,赵青在朝廷有人。 政绩也很好。 只要在过一段时间,就会顺利调入京城,到六部中任职,完全没有必要趟这个浑水。 况且,燕七不过是个小家丁而已,赵青那么高高在上的人物,何必为了一个小家丁说话。 这不是乱套了吗? 更让解三甲郁闷的是,在最开始,赵青就是当个看客的,但今天,却突然横插一杠子,打乱了他的计划。 哎。 赵青这厮,竟然蹙我的眉头,真郁闷。 更郁闷的却是魏鸿。 魏鸿脸色通红,觉得被赵青打脸了。 他来宣读杨丞相的书令,就是代表了杨丞相。 但是,杨丞相的书令,却被推翻了。 赵青一锤定音。 这算什么? 你赵青去迎接我,却半路被燕七截胡,狠狠打了一次我的老脸,现在,你又来打我的脸。 岂能容你。 魏鸿脸色阴沉,竟然直接盯着赵青:“巡抚大人,关于苏州织造的任免问题,由上书房决定,您没有权利干涉吧?” 众人闻言,不禁一惊。 谁也没想到,魏鸿竟然开始挑战赵青的权威。 赵青也蹙起眉头。 万万没想到,魏鸿竟然敢向自己发难。 他觉得可笑。 一个小小的魏鸿,不过是狐假虎威的家伙,竟然向自己叫板?可笑不可笑。 怼他吧,很容易。 但这种小人,很容易向杨丞相告状。 现在,得罪杨丞相,可不明智。 但不怼他,却又像是被蚊子叮了一般,若不拍死他,还真是个膈应人。 燕七看出了赵青的犹豫。 这厮很愿意为赵青雪中送炭,站出来,看向魏鸿:“你说什么?巡抚大人管不到苏州织造的任命?” 魏鸿昂头挺胸:“那是自然。苏州织造由上书房任免,其余人等无权干涉。” 解三甲大喜过望:“魏鸿大人此言甚是。这就是由上书房决定的,这也是规矩,约定俗成的规矩。” 解思文大声叫嚣:“没错!事实就是如此。” 燕七呵呵一笑,盯着魏鸿,解三甲、解思文等人,笃定道:“那我来问你们,知道这个职位叫什么吗?叫做苏州织造!但是,问题来了,它为什么不叫杭州织造?为什么不叫京城织造?为什么不叫济南织造?它,为什么单单叫做苏州织造?为什么,谁能告诉我为什么?” 此言一出,解三甲、魏鸿等人面面相觑,没人敢回答。 燕七气势傲然,眸光在解三甲等人身上掠过,一字一顿道:“我来告诉你,那是因为,织造的地点设在苏州,占用苏州的地盘,使用的是苏州的工匠,靠的是苏州商人的头脑。如此,方才成就了捭阖天下的经济。 “但是,你把织造设在杭州,有用吗?没用,设在京城,有用吗?没用,设在济南,有用吗?没用!这个职位,必须设在苏州,方才有用。” “下面还有一个问题,苏州是法外之地吗?显然不是!苏州经济民生,治安百态,谁来管?自然由省府来管!江苏巡抚是谁?自然是赵青大人!” “现在,第二个问题又来了,苏州织造设在苏州,占用了苏州的地盘和技工,享受着苏州优良的经商环境,享受着特殊的补贴,却又说,连巡抚大人都无权干涉苏州织造一丢丢的事情。呵呵,天下还有比这更搞笑的事情吗?” 说到这里,他指着解思文、魏鸿、解三甲三人,冷冷一笑:“解思文,你脑子蠢笨,也就算了。可是,魏鸿,解三甲,你们都是很有学问、很懂官场权利的人,竟然连这个也不懂?你们到底装傻,还是故意为之?你们的聪明才智,都被狗吃了吗?” 此言一出,魏鸿、解三甲脸红脖子粗,哑口无言。 众人纷纷点头。 “燕七说的对啊。” “就是,本来就在苏州的地界上,占用苏州的资源,巡抚大人过问一下,太正常不过了。” “魏鸿、解三甲实在是够过分。” 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