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东山满是自信的分析:“华药堂现在虽然不缺药材,但是,药材远从鲁西南运来,路程艰辛,代价高昂,药价一定贵很多,这样必不长久。燕七心里明白,但不可明说,只是苦苦支撑而已。” “正因为此,他想笼络周边的药农,分一杯羹。不过,他却忽略了一件事情,这件事情,能置华药堂于死地。” 陶吉问:“何事?” 陶东山一阵冷笑:“华药堂没有郎中。” “陶吉,你想一下,看病怎么能胡乱抓药?是不是需要郎中开方子?若是没有郎中开方子,又怎么知道得了什么病呢?所以,有了药材还不行,郎中必不可少。” “可是,现在的形势对华药堂很不利,金陵绝大部分出色的郎中,都被我们陶家控制了,余下那些半吊子郎中,有个屁用?找那些郎中开方子,根本不是救人,而是杀人啊。” 陶吉听到这里,幡然醒悟:“现在我终于明白了,燕七为何四处寻找郎中了。” 陶东山又恢复了往昔的自信:“诺大个华药堂,现在只有华岳和华野二人,这两人纵然使出浑身解数,也忙不过来啊,长此以往,这药铺子经营的下去吗?” “二爷分析的妙极。” 陶吉搓着手掌,颇为兴奋:“还是我们华家厉害啊,控制了郎中,就控制了一切。” 陶东山得意万分:“燕七邀请周边药农,就是要解决药材问题,但是,我偏偏要去搅合。只要他们招不到郎中,华药堂迟早要黄。那些不开眼的药农,要是敢与华药堂合作,日后,就别想让陶家进货。我就不信,燕七这小胳膊,还拧得过我这条大粗腿。” 陶吉道:“二爷,还是您高明,这么说,咱们不用阻止燕七邀请药农进城?” 陶东山道:“不仅不要阻止,还要激励燕七邀请药农。药农若不来,让我如何当众戳穿燕七的鬼把戏?” 陶吉点点头:“那好,我派人去给药农们传话,让他们积极附和华药堂的邀请。” 陶东山叮嘱道:“有一件事情特别重要。” “什么事?” “那些有名望的郎中,一个都不能被华药堂抢走,不管威逼还是利诱,都要留下来。总之,要告诉他们:谁与华药堂合作,谁就吃不了兜着走,哪个郎中不开眼,他就是下一个华无病。” “好的,二爷,您这一招可真毒啊。” “哈哈,这一次,我看燕七如何应劫。” 陶东山开心不已,清瘦的颧骨敷上一层红晕之色。 刚才激动之下,心里砰砰的跳,嘴角都有些抽搐。 陶吉赶紧给陶东山针灸一番:“二爷,您现在还未康复,不宜过于激动啊。” “知道了。” 陶东山赶紧稳住心神。 “麻痹的,我竟然得了抽风病,都是燕七害的。这个王八蛋,我一定不会放过你。” 随后的日子里,燕七一直在物色郎中,求爷爷,告奶奶,但却没有一点效果。 一个好郎中都没有劝降成功。 陶东山得知此事,喜不自胜。 十天之后,药农坐着华兴会的物流专车,从四面八方,赶到了华药堂。 药农们很少进城,身处郊外,地处偏僻,终日与泥土打交道,看起来灰头土脸,身上混合着泥土与草药的气息。 燕七看着药农们这般打扮,不仅不反感,甚至于还生出了久违的亲切之情。 前世之时,燕七就是出生在农民家庭,父母面朝黄土白朝天,含辛茹苦养活一家老小。 燕七对待泥土,有一种天然的热情。 “大爷,大娘,快请坐。” 燕七就在华兴会设宴,邀请药农。 佳肴精致,丰盛,红木椅子,青瓷玉杯,十分考究。 药农们看着那些干净的红木椅子,你望我,我望你,都不好意思坐上去,生怕弄脏了椅子。 “坐呀。” 虎子急了,请众人坐下。 众人谁都不坐,杵在那里,露出怯场的笑。 燕七灵机一动,对虎子等人说了一番话。 虎子心领神会,轮番下去干活。 不一会儿,所有的椅子都换上了普通凳子,有的三条腿,还有的嘎吱嘎吱的响。 一坛坛的竹叶青端下去,换上了散装老白干。 青瓷玉杯拿下去,换上了豁牙狗啃的瓷碗。 虎子也脱下了崭新的衣服,换上了粗布衣裳。 人靠衣装。 燕七等人带头换上了粗布衣服,立刻变得普通起来。 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