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阳也不换衣服,带着林轩就向南走去,钱家堡这些人一个个洋洋得意,都在后面跟着。 尤其前头的那个婆娘心中得意,别看对方是个一品大员,可谁让你是个清官呢? 自古清官就要名声,只要拿捏出了他们的软肋,什么样的大官也不在话下! 这年头撑死胆大的,饿死胆小的,会哭的孩子有奶吃! 这次不但要狠狠地羞辱一番李阳,还得索要天价赔偿才行! 这一帮人下了堤坝,向南走了几里地,就看到炊烟袅袅,一个村落在树丛中显现出来。 “岳父大人,这里叫做王家村,现在正好是吃饭的时候,家家户户都有人,不如进去查访一番如何?” 林轩心里感觉到有些奇怪,问道:“这里距离堤坝足有数里路,跑到这里能查访着什么?” 虽然老岳父发了问,可李阳只是笑笑并不回答,迈步已经走入了一个院中。 “张大叔,在家吗?” 随着李阳的呼喊,从屋里面快步走出了一家人,一个个都笑脸盈盈! “哎呀,原来是李秀才大驾光临,快快,我们正在吃饭,瞧你这一身土,肯定是没吃吧?赶紧进屋!” 李阳笑着说道:“张大叔,今天我带了几个人,想要问你一件事情,就是前一阵子你们村里遭了难,所谓何故?” 张大叔一听,气得就一跺脚! “别提了,一提这事就窝火!还不是钱家堡那帮王八蛋,来我们村毁屋伤人,往粮食里倒粪水,往水井里面丢碎头发茬子!” “当时我们村伤了好几十,有两个因为年老力衰,旧伤复发,就在前几天刚刚死了,连墓穴还没准备好呢。” “还有那村头的王老汉,一条腿被打断,家里又没有儿女伺候,现在炕上拉炕上尿,实在是惨不堪言呀…” 这张大叔是个热心人,对于王家村的事情知道得极为详细,越说越是气愤。 林轩身穿便衣在后面站着,这位张大叔也没在意,彻底打开了话匣子。 “李秀才,当时钱家堡来我们这儿造了大孽,要是没有你主持公道,中书丞大人亲临,那赔偿的钱粮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拿到呀!” “您是我们村里的大恩人,既然来了就不能走,我这就出去把村里人都喊出来,好好招待您!” 林轩看到这村里面的人对李阳如此感恩戴德,又提到了钱家堡曾经来毁屋伤人,心里已经有了大致脉络。 “张彪何在,把钱家堡的人都带起来!” 这些随从二话不说,将后面跟着的那些人都推入院里,一时间小院儿塞得满满当当。 “当着王家村的乡亲,说说前些日子你们钱家堡为何要来闹事?伤了那么多的人,居然还出了人命?” 林轩脸色阴沉了下来,把手一挥,手下的随从扭胳膊,踹膝盖,把这些人都给按跪在地上。 那个婆娘一看事情不对,大声嚷嚷着:“此事我不知情,据说是管家擅自做主,早已经被官府严办了。” 听到这话,李阳正色说道:“当时钱家堡怕水渠占用祖坟用地,便派人来行凶,今天才知道,已经出了人命!” “黄县令秉公执法,当时将闹事的人抓的抓,判的判,可是赔偿却一直没有到位,迁坟也拖延不办!” “水渠工程不能有片刻耽搁,所以中书丞大人才力排众议,把那片坟给平了。” “死人被平了坟头,就要让我披麻戴孝,用十指挖土搜寻骸骨。那我请问,王家村死了两个人,伤者无数,该怎么办!”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,林轩也彻底弄明白了。 原来是这个钱家堡这些人理亏在先,闹出人命还拖延迁坟赔偿,今天又跑来诬告自己女婿,简直可恶至极! “好啊,明明做出为非作歹之事,却要来诬告好人,阻挠县里水渠工程进度,这可是与朝廷作对!”林轩怒声呵斥道。 “全都给我拿下,这些人诬告在先,又试图阻挠水渠修建,都送到县衙,交由黄县令处置!” 还没等这帮人明白过来,都被张彪这些随从掏出绳子捆了,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。 李阳说道:“岳父大人,钱家堡打死了人命,我看应该让领头的披麻戴孝,用十指挖土做坟,才能表现这一番悔意啊。” 这一套真是现学现卖,把那个领头的婆娘吓得脸色苍白,连连磕头求饶。 可是林轩把手一挥,这帮土财主们都被拖到了村头墓地跟前,又找来不少孝衣,强迫这帮人给换上。 李阳冷冷说道:“还都愣着干什么,都披麻戴孝了,那就是两位老人的孝子贤孙,还不挖坟!” 王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