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阳正在工地的南头,远远看着北边已经乱了套,立刻带着人就要赶过去。
韩铁英却一把把人拽住,说道:“大人,他们人实在太多了,万一动起手来如何得了,先回丰州再说吧。”
李阳正色道:“我乃是地方长官,遇到事情便逃那成什么样子,不必多言!”
说完,带着人立刻迎了过去,来到近前才发现,这些闹事的人已经开始拆毁即将建成的房屋。
不少人手中都拿着重锤,拼命向外墙砸去,还有的人上房将瓦片肆意踩碎,场面极度混乱。
“都给我住手!”李阳高声喝道,“我乃钦差李阳,尔等打砸官府设施,想要造反吗?”
正是兵贵精不贵多,虽然李阳手下只有十几个护卫,却都是昔日保安队的老兄弟。
这些人一亮兵器,步步向前进逼,对方虽然有数百之众,但依旧是步步后退。
“钦差大人,我们可不是造反啊。”
随着喊声,从队伍里面走出一个老者,长得是慈眉善目,身宽体胖,看上去一团和气。
可是李阳阅人无数,从这老者看似和谐的脸庞上察觉到一丝异样,正是那一双精光暴露的双眼!
仔细看去,此人的瞳孔竟然略呈金色,而且并非圆形,颇有些狭长的形态,有点像猫科动物,便立刻想起一件事来。
都说这王家堡的族长有笑面虎之称,这个老者看似温和,举手投足间却有一股难以形容的霸气。
便开口说道:“
看来你就是王家堡的族长吧?今日为何带着族人前来打砸?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,本官绝不答应。”
那个老者只是淡淡一笑,根本就没当回事,随意地回道:“大人好眼力,我便是族长王贵,只是今日并非为了造反啊。”
“此地是我族人祖先世世代代居住之所,怎能让山中蛮夷随意占据?即便是官府也不能偏帮偏向吧。”
李阳压住心头怒火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这里是大周朝的土地,并没有属于哪一庄哪一族。”
“所有开垦的土地都需要到官府登记造册,其他的皆是荒地,人人都有开垦居住的权利!”
“尔等今日将官府建好的房屋损毁,难道要对抗朝廷,对抗官府吗?”
王贵果然是个狠角色,面对李阳这种名声在外的钦差没有丝毫的慌乱,反而黑黑地冷笑了起来。
“大人言重了,我等只是不愿意和蛮夷居住在一处,这些人野性难驯,不通王道教化。”
“若是在深山里住倒也相安无事,可和我们比邻而居,若是发生矛盾纠纷,械斗打死了人,难道大人承担责任吗?”
这个王贵威信极高,几句话一说,手下的族人们立刻稳住了阵脚,不再向后退却,都拿着手中家伙结成阵仗。
看这意思如果李阳来硬的,还真就敢对抗官府!
李阳心中明白,附近三个大镇甸早就有勾结,形成了一股庞大的宗族势力。
前些日子牛二把刘家庄的人
抓走大半,王家堡和南洼镇都得到了消息,建立了攻守同盟。
看这意思即便是面对自己,笑面虎王贵依然是满不在乎,铁了心要在这里生事!
就在这时,突然看到远处尘头飞扬,一支马队飞驰而来,最少也有百十号人。
当先一匹枣红马,正是苗幼青带着官兵及时赶到。
这些高头大马排成一排,身上的铁甲闪着寒光,犹如铜墙铁壁,王家堡的人都开始向后退缩。
王贵一看不好,大声喊道:“都别慌,咱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平头百姓,又不是盗匪,怕什么官兵?”
“钦差大人一贯是爱民如子,我就不信今天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,动用官兵残害百姓!”
别看这老家伙只是个地方上的乡绅,可是自己的两个儿子也都在京里做官,对于官场上的事情了如指掌。
凡是地方官员最注重政绩,最忌讳的就是闹出群体事件,也就是怕激起当地的民变。
因为朝廷根本就不管事情对错,更不问是非曲直,只要是闹出乱子,当地官员轻则训斥,重则罢官。
王贵正是拿捏住了官员的软处,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,纵容乡民公然和官兵对峙。
李阳一言不发,心里面明白,若是不将当地的宗族势力打压下去,官府在此地的威信便会一败涂地。
可若是来硬的,让马队把乡民们冲散,万一有几个被不慎踩死,这帮人更会闹出事来。
想到这里,便说
道:既然不想与土人比邻而居,那也容易。官府另外选块地方,重新修建房屋也就是了。”
“只不过这些房子基本已竣工,如此废弃实在可惜,若是王家堡的乡民想来此定居,官府一样欢迎。”
王贵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,看来所谓的钦差不过如此,最后还不是认怂了?
这老家伙仰天大笑,说道:“多谢大人美意,真是恭敬不如从命啊,王家堡人口太多,本来也有点住不下。”
“既然大人发了话,那我明日就带人入住了。”
李阳笑着说道:“如此甚好,只不过这些房子造价不菲,各位是需要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