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这些人浑身是血,李阳问道:“孙青山,你可知犯了死罪?”
“老子本来就不想活了,没想到,居然和这帮猪狗讲义气,缺了我得个被杀人灭口的下场!”孙青山说道。
“多谢李县令不让我死得憋屈,临死之前还能痛快一把。我等束手就擒便是。绝不会让你们为难。”
说完,将手中的长刀隔着铁栅栏丢了出来,一个个倒背双手跪在地上,等着被缚。
李阳却说道:“马贵这几个人不过是跑腿的,真要你命的是桂文海,想不想将这个忘恩负义之人宰了出气?”
“啊?此话当真?”孙青山惊讶地问道,可紧跟着脸色又黯淡下来。
“罢了,我等在狱中杀人还好说,可以说临死反击,困兽犹斗,把马贵等人杀了。”
“那桂文海住在官家馆驿,大人又怎能让我等出牢门一步,刚才实在是痴心妄想,让大人笑话了。”
李阳脸上带着微笑,说道:“你们在牢中反杀马贵等人,然后逼迫狱卒交出钥匙,杀出大牢。”
“因恨极了桂文海忘恩负义,所以冲出去之后杀到馆驿,将其砍杀之后再认罪伏法,这不都是情理之中吗?”
这些话听起来简直就像是痴人说梦,可是仔细一想,却又合情合理。
孙青山不由得暗暗惊讶,没想到李阳居然有这么大胆子,竟敢让自己出狱杀人!
反正现在已经是必死无疑,临死之前把那些忘恩负义之徒杀个干净才能痛快。
想到这里,孙青山缓缓站起,问道:“李大人,你真敢让我等手持钢刀在大街上行走?就不怕我们趁机逃走吗?”
牛二笑道:“你们都是红脸汉子,宁肯自己顶了死罪也不出卖同党,那就是说了算数的爷们儿。”
“再说了,小王爷二百府兵埋伏在大街小巷,我等在房脊上手持连弩监视,也不怕你们翻出天来。”
“想体面就让你体面,不想的话…那我们就帮你体面!”
这才叫明人不说暗话,牛二李阳都是直言相告,目的就是利用孙青山去杀桂文海。
听到这些话,孙青山哈哈大笑,说道:“好,你们都是爽快人,怨就怨我看走了眼,跟错了人。”
“若是还有来世,一定洗心革面做个好人,跟随李大人这种讲义气的官。”
李阳和牛二将铁栅栏门的锁头打开,然后转身扬长而去。
孙青山这些人打开门,将地上的长刀捡了起来,先返回到牢房之中,将马贵等人头砍下,再一窝蜂般冲出了院子。
现在已经过了戌时,到了宵禁的时候,只见大街上空无一人,连个打更的更夫都看不到。
六个人手持滴血的长刀,快步就向馆驿的方向走去。
街上之所以这么安静,是因为李阳做了清理工作,周围这几条街的百姓早就被提前打了招呼。
家家户户都上了顶门杠,都躲在自家的被窝里不敢露头。
而大街小巷的拐弯处到处都是埋伏的身影,那些李肃带来的府兵,防止孙青山等人趁乱逃走。
而李阳和牛二各带了四个兄弟,在房脊上亦步亦趋地跟着,手中都端着连弩,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。
孙青山这几个人昔日都是镖局的镖师,功夫虽然不是顶尖的,可是眼观六路,耳听八方确实能做得到。
看到周围这一切,心里反倒踏实了下来。
本以为和自己的主子讲义气,也算报答知遇之恩,说不定还能把自己从死罪中捞出来。
可是哪里知道,桂文海这个家伙半点义气也不讲,自己在里面苦熬,他却派来马贵杀人灭口!
若不是人家李阳,自己早已经窝窝囊囊像老鼠一样死在牢中,今天能最后搏上一把,死得也像条汉子!
别看只有六个人,可有句话说得好,叫做一夫舍命,万夫难敌!
每个人都是血脉偾张,视死如归,全都是血灌瞳仁,杀气弥漫在全身,简直如同六尊杀神!
此时的桂文海还在官家馆驿等着好消息呢,算着时辰,马贵等人也应该把事情办完了。
只要是证人全都死在牢中,那甭管李阳如何折腾,再也攀扯不到自己身上。
心中正在暗自得意之时,却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吵闹声,不由得心烦意乱。
当即站起身来,把大门推开,扯着嗓子喊道:“大晚上的嚷嚷什么?碰到点事情就大呼小叫,成何体统!”
“做事要泰山崩于前,而色不变,麋鹿兴于左而…”
这家伙的词儿还没拽完,就看到一个随从惊惶失措地跑了进来,身上居然有血迹!
“大人!大事不好!孙青山杀进来了!”
!。
就这一嗓子,把桂文海吓得浑身一哆嗦,可仔细琢磨了一下,又变得恼怒起来!
“简直一派胡言!那孙青山被关在县衙的牢房,如何出得来,是不是马贵回来了?!”
还没等那个随从回答,就听到院门口有人厉声大喝!
“你要的马贵回来了!”
!。
话音未落,只见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,奔着桂文海就丢了过来。
现在已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