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府。 沈月溪从胭脂阁回来,直接带着梁羽羽回了自己院子。 梁瑞天死皮赖脸想跟进来,被沈月溪一记眼刀拦在外面。 他心中不服,还低声嘟囔:“我今日可刚刚保护了夫人。夫人如此不给我脸面,连院子都不让我进吗?” 沈月溪挡在门前,阴鸷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,不管梁瑞天怎么说,都只有冷冷的一个字--不。 梁瑞天挣扎了许久,见没有空子能钻,只能悻悻然离开。 沈月溪这才吩咐人关好院门,抱着梁羽羽径直回了寝屋。 她将梁羽羽放在榻上,警惕地关好所有门窗,这才坐在梁羽羽身边,右手不安地在桌面上轻轻点动,传来咔哒咔哒的声响。 梁羽羽扑闪着一双大眼睛,定定瞧着沈月溪。 【娘亲这是怎么了?】 【怎么看着这么紧张?】 还不等梁羽羽想明白,屋外传来两声清脆的敲门声。 随即,是柳秋低沉的声音:“夫人。” 沈月溪快步上前,拉开门:“回来了。如何?” 柳秋侧身而入,身后还跟着一个戴着斗笠,眼前用轻纱遮挡之人。 梁羽羽伸长脖子,挣扎看去,瞧样子似乎是个女子。 腰肢纤纤,身量不高。 那女子掀起面前轻纱,一张小脸消瘦,脸色蜡黄,眼底泪痕都没有散去。 【香兰?】 梁羽羽诧异地盯着眼前女子。 【原来娘亲这么神神秘秘,居然是已经找到香兰了。】 【这才几日没有见到,香兰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?】 梁羽羽依稀还记得在岑府见到香兰。 她一副高高在上,恨不得用鼻孔瞧人的模样。 和眼前这个满面消瘦,看人都小心翼翼,胆怯颤抖之人简直判若两人。 香兰哆嗦着望向沈月溪,身子一歪,直接跪倒在地。 她双手叠放在额头之前,对沈月溪重重叩首:“今日我就在人群中,看到梁夫人为我妹妹打抱不平。” 说着,香兰接连磕了三个响头。 梁羽羽这才明白,原来刚才在胭脂阁外,沈月溪吩咐柳秋去找人,便是去找香兰了。 看来在胭脂阁门口,沈月溪早已经看到香兰。 其实方才胭脂阁外人并不算太多。 只不过梁瑞天和岑尚书都是男人,到底不如沈月溪心细如发,这才漏掉了香兰。 沈月溪仰着下巴,漠然盯着跪在地上的人,幽幽道:“你既然都看到了,就该知道我找你来做什么。” 香兰哭丧着脸,抬眼望向沈月溪。 “当日在岑府,是奴婢不知轻重,冲撞夫人。” “后来,夫人道破红石一事,岑尚书回府极其恼怒,痛打奴婢一番,就将奴婢赶出府邸。” 提起此事,香兰还有些愤怒。 “奴婢好歹在岑府做了这么多年,一直在岑小姐身边伺候。没想到岑尚书居然如此狠辣无情。” “他明面上只是把奴婢赶出府,实则背地里却找了不少人,想要要了奴婢的性命。” “好在后来奴婢遇到一个好心人救了,这才苟活下来。不想岑尚书找不到我,就又找到我妹妹。” “甚至还想利用翠香来害梁夫人。如今想来,岑尚书平日里的慈善模样,竟然都是披着羊皮的狼而已。” 沈月溪不耐烦地挥挥手:“我可不是听你说这些主仆之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。” 香兰茫然,望向沈月溪。 梁羽羽心下已经了然。 【看来娘亲是想通过香兰问问清楚,岑嘉安在岑府到底是什么情况。】 【今日在胭脂阁外,岑嘉安那狠辣模样,可不像是从前在娘亲面前乖巧温顺的小绵羊。】 沈月溪掀起眼皮,盯着香兰,冷硬着嗓音:“今日岑小少爷的模样你也看到了。我找你来是想问问清楚,岑小少爷平日在岑府到底是什么样子?” 香兰眉心紧锁,脑袋左右偏了偏,好奇望着沈月溪,似乎没想到她会询问岑嘉安的事情。 看了许久,见沈月溪神色坚定,不像是玩笑。 香兰这才顿着声音,回忆道:“岑尚书在外面对岑嘉安倒是好得很,逢人就夸赞自己的养子如何懂事。” “可实际上回到府中,对他却是动辄打骂。不过就拿他当一个下人一般对待。” “岑嘉安在京城无依无靠,心里虽然多有不满,可面上却对岑尚书恭恭敬敬。如今想来也是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