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瑞天没有答话,微侧过头,小心地看向一旁沈月溪。 她还在气头上,紧紧抱着梁羽羽,双手不停拍打梁羽羽的后背,一双黛眉锁在一处。 见梁瑞天同梁舒达都看向自己,沈月溪眼皮一抬,怒色扫视两人:“不成!谁要是敢让他起来,我就打断谁的腿!” 她声音高了些许,忙低下头,低声安抚梁羽羽:“乖宝不怕,娘亲没有说你。” 梁羽羽扑闪一双大眼睛,定定望着沈月溪。 看了半晌,她又咿咿呀呀地别过头,视线越过沈月溪,往屋外看。 雨水顺着梁信闵的头发滴落,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大半,瞧着无比狼狈。 想到在酒楼内,梁信闵维护自己的模样,梁羽羽终究还是于心不忍。 【娘亲,要不还是让二哥进来吧。】 【今日的事情着实怪不到二哥身上啊。】 梁舒达和梁瑞天听到她的心声,纷纷期待地看向是沈月溪。 后者依旧不肯松口。 只要想到今日在城门楼下,若是稍有不慎,乖宝就会被那些歹人抢走,沈月溪后背一阵阵冒冷汗,想起来就后怕。 见她不动,梁羽羽索性翻了个身,小爪子勾住沈月溪的衣领,粉唇咬成花瓣状,水汪汪的大眼睛期望地望向沈月溪。 【娘亲就让二哥进来吧。】 【就算不为了别的,也让二哥进来好好问问那些专门做拐卖儿童勾当的人,他到底有没有什么消息?】 【今日爹爹可是在城门下险些放走那些歹人,若是传到朝堂上,指不定又会变成话柄。】 【若是可以早些找到相关消息,说不定也是好事一桩。】 梁羽羽的话倒是提醒了梁瑞天。 他双手扶着腿,一点一点,慢慢往沈月溪身边凑近些许,压低声音:“娘子,还是先让老二进来吧。他每日里都在那些地方闲逛,想必对于这一伙偷偷倒卖儿童的人应该有些了解。就当做是让他将功赎罪好了。” 沈月溪看看梁羽羽,又瞧瞧梁瑞天,最终无奈长叹:“好,让他进来吧。” 梁舒达答应一声,拿着油纸伞,冲进院里,不多一时,便带着浑身湿漉漉的梁信闵回到屋中。 梁信闵面色有些苍白,嘴唇发青,小心翼翼打量沈月溪一眼,低声道:“爹,娘。” 沈月溪护着梁羽羽,半侧过身子,只留给梁信闵一个侧脸,冷声回答:“梁二公子客气了,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儿子。” 闻言,梁信闵嘴角向下耷拉,眼看就要哭出来了。 梁舒达忙打着圆场:“老二,今日带走羽羽的那伙人你可知道些什么吗?若是知道,一定要说出来。那两个人落在咱们手里,想必他们身后的人正忙着解救。” “若是不能将这伙人一网打尽,日后他们回过神来,报复咱们梁家可就危险了。” 梁信闵剑眉紧锁,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攒在一起。 思索片刻,他摇摇头:“我当真不知道什么偷盗孩子的事情。这我往日里去的地方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啊。” 【二哥说的一定不是假话。】 梁羽羽的大拇哥放在粉嫩的唇瓣上,小嘴巴一开一合,不停吮吸手指,那双大眼睛扑闪扑闪转动不止。 梁信闵心中长舒一口气。 还好小家伙没有火上浇油,说些不该说的。 【毕竟二哥平时去的都是些少儿不宜的地方,怎么会有人带着襁褓里的孩子去呢?】 【二哥要不是为了靠我挣些银子,也不会带我去那种地方。】 梁信闵刚刚安定的心,重新揪了起来。 这小家伙还真是一秒钟安心都不肯留给自己。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沈月溪。 果然! 后者柳眉倒竖,眼神阴沉直勾勾的盯着梁信闵。 瞧那样子,简直恨不得将梁信闵生吞活剥了。 梁羽羽还在思索自己的事情,压根没有发现沈月溪和梁信闵的异样。 【那个大胖子和车夫说话的时候提起了一个红姐,也不知道是什么人。】 梁信闵剑眉顿时锁在一起,甚至都顾不得害怕,心已经凉了一大截。 他疑惑地盯着梁羽羽,轻声道:“不过,儿子倒是听说过一个叫做红姐的人。她素日里和城外有不三不四的人暗中有往来,只是不知道和这次的事情有没有关系。” 梁羽羽顿时瞪大眼睛,喜上眉梢,一双小手在空中不住挥动,那颗小脑袋不安分地来回转动,看样子就差自己说话了。 【有关系有关系,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