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木卿尘怔怔立在上书房中,瞪大桃花美眸呆滞了片刻,忽的回神,开心地一拍手:“明蕤~~我来啦~~~~哈哈哈——”他高兴地蹦着就出去了,身形轻浮如飞舞的蝴蝶,那神情更像是花蝴蝶奉旨采花。 要知人性,付明蕤的八扇门无疑是最好去处! 因果循环,善恶有报,各种人性尽显,他那里是取之不尽的素材。 端木卿尘满脸欢乐,这一次,他可是奉太傅之命,出宫调研人性。说不准又能获得一个好故事,写入他的《乾朝异闻录》里。 恩!他得想个笔名,比如聊斋先生之类的。 御书房内,成帝正在矜矜业业批阅奏折。他是一个勤劳的皇帝,才有那几位皇子的悠闲生活。 太傅徐徐进入,来汇报各皇子们的学习情况,这是成帝每天必会关心之事。 因为蔺敬之每日是准时前来,所以门口太监已不用再扯脖子通报。 差不多时间点了,成帝自会放落朱笔,抬脸看向窗外,看看天空,听听鸟鸣,休息片刻,喝口参茶,以免在听取太傅蔺相汇报过程中,又被他那好逸恶劳的太子给气到心口疼。 太傅蔺相拾袍进入。 成帝转回脸,沉沉看他:“今日太子有无胡闹?”成帝只问太子,是因为其他儿子他心里清楚,其他皇子绝不会在太傅蔺相的课上作妖。 蔺相手执书册,太子的小说夹在其中。他对成帝一礼,老成持重:“皇上,太子虽然生性顽劣,但及其聪慧,太子有时所言,也会让老臣有一番深思。” 成帝皱眉,自家儿子自家知道,嫌弃之中已是微微愠怒:“他今日又说什么了?”他可不信就他那油嘴滑舌的儿子也会说出什么让人深思的话来。 蔺相轻捋白须:“太子言,治国以民为本,是书中理。然,外界诸多变化,这民也在日益变化。昨日之民,为昨日之民,今日之民,为今日之民,今日民何所思?何所想?不知如何治国以民为本?” 端木卿尘那番大白话,在蔺相这边再作修饰,还真有了一番深意。 成帝微微吃惊,这是他儿子说的?怎么想也觉得不像是他儿子能说出来的话。 蔺相再次一礼:“故而臣给了太子一个实践题。” “什么题?”成帝一向不会干涉蔺相在上书房的教学。 蔺相认真庄重:“老臣亦是认为,理论不如实践,只会理论乃是纸上谈兵。太子对人,尤为好奇喜爱,故而老臣命他三日写一篇《人性论》,让太子好好去观察人心人性。” 蔺相的话让成帝有些吃惊,回过神时一愣:“你这不是让他去宫外胡混三日?!” 蔺相反是笑了,沉着捋须:“老臣相信,这三日,太子必有所得。” 成帝已是抽气拧眉,太子本就贪玩,平日他还恐他外出胡闹,命人看紧。未曾想,蔺相居然还准太子出去玩了。 但他与蔺相有君子协定,不干涉他教学之法。这三日,他应是会寝室难安了。 忽的,他龙椅后面的屏风探出了个大圆脸。 “皇……上……”阴森森的话音随风而来,让成帝后脖子一凉,他转身一看,吓一跳:“姚,姚广!你怎么在这儿!”真叫成帝好脾气,是仁君,不然姚广如此胆大包天,砍几次头都不够。 姚广咧开嘴挑眉猥琐地笑了:“是我啊~~~皇上惊不惊喜?” 成帝立时脸一沉,惊喜什么?姚广你这头胖猪是不是想死?! 姚广转脸看御书房内,惊喜:“哟!蔺相也在啊!” 蔺相见姚广如此偷偷摸摸,心中已是有数,对成帝一礼:“老臣告退。”蔺相识相走人了。 成帝立刻站起,绕着屏风走了一圈,发现无门无路,而屏风后面,只有御书房的茅厕之门,这姚广到底从哪儿钻出来的?! 而且,姚胖子那身形,只怕想藏也藏不住! “姚广!你哪儿蹦出来的!”毕竟第九门直辖成帝,所以成帝对第九门的事,还是有所了解。虽然姚广不用事无巨细地汇报,但大致上,成帝心里有数。 姚广立于屏风后对成帝挑挑眉:“皇上,约一个啊。” 成帝威严的脸沉下了。他对姚广早已“不满”。马冠群一案,太子对他所作的汇报里,他听到了一个新人:莲悠悠。 九门日常虽是姚广打理,但何时有了个新人姚广却是不报,让成帝心中不悦。 成帝不爽,脸上便给姚广看了脸色:“你终于想起朕才是九门之主了吗?!”成帝的话音放了沉,带出了几分严厉与不悦。 姚广的小眼睛早已洞穿了一切,脸上立时堆起谄媚的笑:“皇上,这不是前段时间事情一下子都挤在了一起,臣又跟左相有比试,来不及汇报。今天终于有时候了,臣那是马上马不停蹄,翻墙来跟皇上您汇报啊!您看臣这体形,翻墙得多累啊!” 成帝沉了沉脸,看一会儿姚广那张委屈的肥脸,终于,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。这个自带喜感的姚胖子,真可谓他生活中的一贴开心药。 成帝没好气地看看姚胖子,沉语:“先从那个莲悠悠开始吧。” 姚广立时行礼:“是……” 宫门打开,端木卿尘一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