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————”一声嘶鸣如风如哨,在女子倒落之时,骷髅也被那魔性的血气拽入血剑之中。 男子收剑入鞘,风中开始弥漫一股淡淡的血腥味。 “砰!”女子倒落在地,已是早没了生气,七窍开始流血,再美的面容也在慢慢腐烂。 男子一皱眉,提起了女子的腰带,往下看了看波光凌凌的江面,下方一个画舫上的丫头正端着酒肉走过。男子在她走过之后,随手扔出女子的尸体。 “砰。”已经全身腐烂的女子落入水中,开始慢慢下沉,红衣在清澈的江水里飘荡,却在眨眼间消散,如那红色胭脂入水中,一点一点化开,消失。 男子坐在了船顶上,目送这可怜女子最后一程。 她身体里的到底是什么怪,他不知。 她又是如何被上了身,他不管。 她生前有过怎样的花样人生,他不关心。 她死后又有何人为她悲伤,他不在意。 他只知道,他凛霆钧,取令牌,追踪迹,剑出鞘,必诛邪。 然后…… 收工,睡觉。 他躺了下来,在画舫船顶躺了个大字型。恁凭他与那红衣女子动静再大,也抵不过这画舫中的莺莺燕燕,琴声铮铮。 “哈哈哈哈————”男人们欢快的笑声已经从那紧闭的格子窗中传出。 今夜,很巧。 他凛霆钧所躺的画舫乃秦州最大花楼芷兰坊的。 芷兰坊出花魁名妓,故进出芷兰坊的,皆是文人骚客,达官显贵。 像这般等级的青楼,普通商贾根本进不去,更莫说是寻常百姓。 而此时在这画舫上的,正是秦州州府大人,王易大人! 王易大人一看就是个大人,圆头圆脸圆肚子,脑门亮地像是抹了油,坐在位置上得占两个人的地儿。 画舫里除了他,还有他的同僚,秦州的一些富商以及京城来的一位官员张大人。身旁都有芷兰坊名妓相陪。 大家推杯换盏,吹吹牛,聊聊骚。一个黄色笑话逗得大家笑不停。 “王大人,我来说个。”一位富商撸了撸袖子,神秘兮兮起来,“这事儿发生在我老家,特别邪性,但特别艳香。” 听见艳香两个字,男人们都眼光放亮。 “怎么个艳香啊~~是狐狸精,还是女鬼压床,能有我们家牡丹艳~~~~”说话的是一个外表斯文的文人,但却是浑身的骚气。说完还捏了一把身边芙蓉姑娘那软玉温香的身体,“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~~~” “讨厌~~~”一桌子姑娘都跟着芙蓉一起娇嗔。 “哈哈哈——”一个个脑满色虫的男人大笑起来。 王易大人笑得格外地奸贼,指向那个文人:“斯文败类,哈哈哈~~~”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。 富商笑罢,神情又再次鬼鬼祟祟:“这事儿就发生在我那乡下外甥的身上。他和他那群狐朋狗友啊,整日插科打诨,吹牛抬杠。那天他们那几个臭小子又喝多了,赌谁敢在义庄过一夜,巧不巧,那晚上他们村里的一女孩上吊死了。” “他们真去了?”王易大人来了几分兴趣。 “去了啊。”富商神情阴森起来,“然后你们猜怎么着?” “诈尸了?” “不要吓我们啦~~~”姑娘们又是一阵娇嗔。 富商阴森森的神情一转,陡然坏笑起来:“棺材里那女孩儿起来,娇滴滴地说……”富商也翘起了兰花指,学那娇羞少女,“我冷,上面没人,要不要一起啊~~~”富商说完,眉毛**地飞舞起来。 乍一听,是个慎人的鬼故事。再一听,果是香艳无比。 “哈哈哈哈——”大家又是一阵浪笑。 王易大人这几个胖子笑得满头大汗。识趣的姑娘们给别上候着的龟公一个眼色,龟公立刻开窗散热。 江风灌入,吹散了屋内的热气,却也将酒味汗酸味给吸了出去。 躺在船顶的凛霆钧剑眉立时拧起,星眸睁开,满脸烦躁坐起,看看江岸,还有些距离,但留在这,只会闻这骚臭酒气,害他睡不好觉。 他站起来,衣袍曳入腰间,提气,正欲飞跃,下方传来一声惊呼:“妖怪!” 凛霆钧停下了脚步,半蹲下来,侧耳细听。 房内,王易大人好笑看身边花魁牡丹:“牡丹啊,我这秦州几时有了妖怪?” “是啊,没听说啊。” “这难道又是一个香艳地笑话?”几个男人又色眯眯地笑了起来,满脑子的嗯嗯啊啊之事。 姑娘们心里是嫌几个老男人只会嘴炮,说些黄腔。这才说些真,唬唬他们。 “王大人~~是真的,就今晚,我们听水市上的货郎说的~~”牡丹团扇慢摇,虽是青楼里的姑娘,但浑身透着一股孤傲气儿,这也是她把满城达官显贵男人迷地晕晕噔噔的原因,“他们从屏山北村过来,看见屏山北村全村的人都不好好在家呆着,在田埂里撒腿跑,很是惊慌,然后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,大人您猜,发生了什么?”牡丹对王易大人挑挑柳眉,傲气逼人。 王易大人看看其他人,其他人脸上也是一脸的懵逼。王易大人脸一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