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氛倏然冷了下来。 孟鸿飞夫妻俩虽然坐在一起,但谁也不搭理谁。 “周姐,我教你几个调理身体的法子吧,我虽然没有我师兄师父厉害,但我也还成。”苏半夏缓和着气氛,“你虽然脸色还好,但是能看出来平时比较忧虑,我们女人本来就比男人体力差,再多思多想,身体也会慢慢往颓了走的!” 周岩也看出苏半夏是在调节气氛,“嗯,好。” “这第一啊,就是多锻炼,什么五禽戏八段锦,该连要连起来,这都是老祖宗传给我们的好东西。” “第二,就是食补,我教你几个药膳方子,调理身体可好了,又不费事儿……” 现在飞机远没有后世速度快,生生飞了近六个小时。 还在飞机上吃了一顿热水泡凉饭,温度又低,福多开始还稀奇地往窗户外边儿看,后面儿也不看了,委委屈屈撇个嘴,也不吭声儿。 下车的时候,苏半夏腿都是软的。 接领干部打招呼,苏半夏都是挤出来的微笑。 这一方面,周岩可稳当太多了。 “辛苦你们了,大冷天专门来接我们,刚才我和小苏还说呢,你们不容易,她就是刚才被她家这个小子给累坏了,有话也说不出来。” 又感谢了,又寒暄了,还把苏半夏的不在状态给摘出来了。 不愧是政工干部的家属! 强者先行,苏半夏就跟着微笑就行了。 “那程团长,孟书记,咱们这边请,我们有专人送各位去招待所!”为首的干部客气说道。 他们还要等下一批到达的人,这次也不知为何,极其迫切,近的就开车送到,远的直接专机接。 他们还是一车去招待所。 “周姐,你刚才太厉害了!不卑不亢!坐了这么久的飞机,你一点儿也不晕不累,还能精神奕奕地跟他们打招呼!”苏半夏由衷夸奖道,这跟人相处说场面话,苏半夏不是不会,但绝不是在长途飞行疲惫不堪的时候。 “这算什么?我去乡下做工作的时候,跟着老乡们干一天的活儿,晚上照样给他们开扫盲班,我一个人连写字带算数包圆儿,也不耽误我第二天照样鸡叫的时候爬起来下地!”周岩笑着说。 “您真厉害!” 苏半夏不管是自己前世,还是今生,都没吃过什么大苦,劳作的辛苦更是没有做过。原主虽然是农家姑娘,但父母爱护,也没有做过粗活儿。苏半夏来了之后更是靠技术工种挣钱,更别提下地了。 像周岩这样一看就有文化的高知分子,说起下地手拿把掐,眼睛里都闪着光,说个不停。 周岩说着也觉得自己说多了,掖了掖鬓边的头发,“我跟贫民大众一起待了很久,对他们有感情,在老乡身上,我学到了很多,一时没个完了。” “我太太在农村扎根很多年,刚调回来没多久,两位见笑。”孟鸿飞温文尔雅道。 苏半夏刚想说话,福多醒了撇着嘴要找妈。 “来,妈妈抱。”苏半夏把福多从小被子里抱出来,又把被子蒙在福多背上。 福多拱着要吃奶,今天他就喝了杯奶粉,然后就睡到现在。 苏半夏哄着他关注车外面,现在可没法喂奶。 “看,外面有什么啊?是不是有大房子?看那儿有小朋友!”苏半夏指着车窗外面。 福多被外面吸引,“啊——” “看见什么了?啊?这么兴奋啊!” 这边苏半夏跟福多互动着,旁边周岩笑吟吟地看着两个人,眼神注视在福多身上。 孟鸿飞坐在副驾驶,通过后视镜看着这样的妻子,眼睛里都是羡慕,心里不是滋味儿,扭头看向了窗外。 汽车左拐右绕,驶过长安大街,行过胡同巷口,最后停在一家门头上挂着五角星的高级招待所。 这个招待所,规格真的很高,用来当外宾酒店都不次。 有地毯,有电梯,有阳台,有大吊灯。 总结一个词,花钱了! “来,小苏,我给你接着。”周岩先下车,接着第二个下车抱着孩子的苏半夏。 “好,谢谢周姐。”周岩托了一把苏半夏的胳膊,小福多扭头对着周岩咧嘴笑,露出几颗米粒大小的牙齿。 “耶耶耶——” 程延接过福多,“说啥呢,连个爸爸都不会说,闭嘴吧,光喝凉风。” “啊——”福多像是听懂了,响亮地叫了一声。 “几位,里面请进。”招待所的负责人迎出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