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一早,程欢除了眼睛有些红肿别的都跟平时一样,还是早早给苏半夏去打好了早饭,然后跟李甜甜一起去上学。 “我走了嫂子。”程欢背上书包说了一声就急匆匆离开了家,苏半夏连句话都没来得及问。 “放心吧,她是个大姑娘了,没有这么脆弱。”程延给苏半夏倒了半碗鸡蛋汤。 苏半夏微微摇头,“她大了是大了,但我就是担心大了所以什么都不说,然后憋出病。” 吃过早饭,程延照样要送苏半夏去医院。 “我自己可以,你别送我了。”苏半夏扶额,“这才几个月啊,等我肚子跟皮球一样你再送行吗?” 程延不同意,“我说了要送到,就是要送到,不然我不放心,一整天都担心你是不是安全到医院了。” 好话说了一箩筐,程延还是送她到了医院。 赵清宁的忌日越来越近,乔浮白也越来越沉默,苏半夏每次经过药房,乔浮白不是在给人拿药,就是闷着头配药。 一个星期后,程延晚上吃饭的时候带来一个消息。 “前阵子我们团的士兵拿了全国大比武的前三名,师里下来了奖励,我的假期也加了几天,凑一凑能匀出来一个星期。” 苏半夏抬头,“那我们可以回去了?” 程欢也关心地抬头。 程延也没卖关子,干脆地点头,“欢欢,这次你也回去,但是回去你要注意什么你知道吗?” 程欢茫然摇头。 “现在我们没接到电话,你爸应该还没死。” 程欢点头,要是程三平死了,她妈一定会打电话过来的。 “你哥问你要钱给你爸治病呢?” “我、我不会的。” “要是你爸瘦得只剩一把骨头,瘫在床上冲你哭呢?毕竟是你爸,怎么说,都把你生下来养大了。” 程欢咬咬嘴唇,“我不会的,我没有钱,我……你之前给他钱了不是吗?” 苏半夏有些不忍心,打断了兄妹俩的谈话,“好了,先吃饭,这些事又不一定会发生。” “可是要未雨绸缪,欢欢,你知道程瑞两口子什么人,更知道你奶奶是什么人,这次回去,不会那么简单的。”程延严肃道。 程欢低头想了很久,最后点头,“我知道了,我会好好想的。” 晚上睡觉的时候,程延照例要从背后抱着苏半夏睡觉,苏半夏往前挪了挪不让他抱。 “怎么了?”程延有些好笑地看着苏半夏一点一点往里面挪,“好了,再挪就贴到墙上了,多凉啊。” 苏半夏一骨碌坐起来,气呼呼道:“今天饭桌上你干嘛那么严肃啊?” 程延莫名,“严肃吗?我不是在说一些事实吗?” “是事实,但你就不能换一种和缓的方式,换个时间说吗?非得在饭桌上说,你这样谁吃得下去啊!” 程延伸手想去扶她的肩膀,被一巴掌拍掉,无奈道:“可是我和欢欢只有晚饭的时候有交流的机会啊。” “吃完饭不行吗?你也没说几句啊。非得饭桌上叨叨叨。”苏半夏转过身子,一脸严肃,“程延,我要立一条家规!” 程延往后一倚,胳膊垫在脑袋后面,“嗯,你立。” “以后,咱们家,不许在饭桌上说教!” 程延大呼冤枉,“我又没说教。” “你那还不叫说教,你都……” “好了好了,不生气,明天还上班呢。”程延抚着苏半夏的后背,“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在饭桌上这样了,行吗?” 苏半夏一绷嘴,“不然呢?” “什么?” “不然怎么样?你不能干保证没惩罚吧?” 程延有些头疼,“媳妇儿,我是军人,一诺千金好吧。” 苏半夏翻了个白眼儿,“你都没有千金,说这话没有含金量,快想!” 当天晚上,程延被苏半夏拉着想了十几个惩罚都不过关,最后彻底失眠,瞪着眼睛瞧了苏半夏半宿,苏半夏倒是睡得呼呼的。 第二天一到医院,苏半夏就摸去了乔浮白的诊室,今天他要坐诊。 敲门的时候,乔浮白正摆弄屋里那几盆快死了的花草。 “怎么了,有事儿吗?” 乔浮白头都没回。 苏半夏关上门,“主任,有点私事儿。” “私事儿下班儿说。” “可是现在还没上班儿呢!” 乔浮白呼吸一停,转身没好气地看着她,“长话短说。” 苏半夏“